墮落之王

「叮鈴鈴！」

我的手機鬧鐘吵醒了我，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

眼前一切如夢。

軟綿綿的大床，躺在上面仿佛全身都要陷了下去。

軟綿綿的羊毛地毯，溫馨昏暗的燈光。

裝修考究的墻壁，雕琢精致的天花板，沒有點亮就已經璀璨迷人的水晶燈。

空調還在呼呼地吹著涼氣，使得我可以在夏天的夜里蓋著被子睡覺。

我想起來了，和夜總會迎賓的那個小妞在小旅館折騰完了之后，我就帶著她來到本地最有名的一家酒店，開了一間最貴的房間。

此時大床上除了我之外，懷里還多了一個赤裸的小妞。她兩條大腿緊緊地纏住我，我一手覆蓋在她雪白的臀上，一手摟著她的小腰。

被子里面帶著熏香和女人香，外面涼颼颼的冷氣，讓我尤其感覺到被窩里面的溫暖和舒適。

「真舒服啊，真想一直不起來！」

我心中暗暗嘆道。

接著，我的手機鬧鐘又開始準確地響起，我今天要早起，要趕上午去省城的火車。

這次，懷中的小妞被我的手機鈴聲吵醒，不由得伸手過去抓起我的手機按掉鬧鐘，然后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膩聲道：「你那么有錢，怎么還用那么破舊的手機啊！」

我不屑一笑，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衣服，走進洗漱間。

正在刷牙時，小妞從背后摟住了我，用胸部磨蹭我的后背，道：「你包了我吧！」

我繼續刷牙沒有理會！心中卻噗嗤一笑。

眼前這女孩漂亮還算漂亮，可是比起占筱蔓、章允來說差得太遠了，而且還離不開化妝品，比起李慧君都大大不如。

而且還是風塵女子，我會看得上才怪！

也就是昨天晚上心情太過于激動，有點饑不擇食才找她的。

現在我要征服的對象，可是占筱蔓、唐棠這個級別的。

見到我的反應，女孩面色微微一暗，一陣隱隱的羞惱，接著很快又消失不見，換上甜美的笑容。

我只在鏡子里面淡淡地瞥了一眼，就不想再多看。

因為早上剛剛起來，她還沒來得及化妝。眼睛也沒有昨天晚上大了，鼻子也沒昨天晚上挺了，嘴巴也沒有昨天晚上翹了。

藉著漱口的機會，用力地甩了甩頭，努力不將心中的鄙夷顯在臉上。

「我今天早上要趕著去省城，下次再見吧！」

我一邊洗臉一邊說道：「床頭柜上有個皮夾子，里面還有些錢，你隨便拿多少，去買一些小玩意吧！」

我沒有看她的臉，只覺得她身體微微一僵，然后低聲地自嘲一笑，便松開了抱住我腰的雙手。

她畢竟還只是一個剛出道的雛兒，所以聽到我的話才會有此反應。尋常紅塵女子，此時哪有什么感慨，一邊膩笑一邊拿錢，順便給你留一張名片便是了。

接著，我便豎著耳朵，聽到她穿好衣服，然后打開房門，離開了房間。

我走到床頭柜前，打開放在上面的皮夾子，里頭我放著早已經準備好的三千塊錢，本以為她會全部拿完，沒想到她竟然給我留了一千塊錢。

隨手撥了酒店的服務電話，讓他們給我送來早餐，然后順便派人去給我買一張上午九點前往省城的火車票。

吃完早餐后，我便叫車去火車站，一會兒便搭乘火車趕往省城。

畢竟，縣城實在是太小了。連看到一間亞曼尼專賣店都值得那么驚喜，窩在這種地方，實在很難找到感覺。

而且更加關鍵的是，我的校花攻堅戰中，第二個目標是占筱蔓，她家是在省城，人也在省城工作。

從縣城去省城只有二百多公里，這種短途車是沒有臥鋪的，最好的就是軟座，所以我買了一張軟座票。

這種子彈頭的火車速度很快。從這里到省城也就一個小時左右，我還能趕到省城江州吃中飯。

我的行李非常簡單，只有一個很小的提包，還有一瓶飲料而已。

尋了位置坐下，心中盤算著到了省城以后的生活。

首先需要找到一個長期的住處，畢竟不能天天住在酒店。之前我還想著買一間房子，但是現在想來卻沒有多大必要。

首先，二百來萬買不了非常好的房子。而且若是買了房子，剩下的錢就不多了，我想要過的美好生活也就過不上了。

所以，去租那種豪華的酒店式公寓，是我最好的選擇。

另外，我還有必要買一輛車。想要泡之前的校花，一輛好車是必不可少的，至少要比占筱蔓的BMW318要好。

正在遐想間，忽然鼻孔嗅到一股非常清新的香味，不像是香水。

不是李慧君那種成熟女人的體香，也不是占筱蔓那種高級香水的味道，是一種非常自然的香味，一種充滿青春氣息的香味。

這種味道，使得我內心深處，忍不住一陣蠢動。

「您好，能借過一下嗎？」

一陣百靈鳥似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使得我本能地慌忙站起。

然后才抬頭看到，一個穿著雪白連身裙的女孩，從我身邊鉆過，坐到我右邊靠窗的位置上。

見到我正望著她發呆，朝我甜甜一笑，露出兩個迷人的小酒窩。

就這么一笑，頓時使得我覺得，周圍都變得陽光燦爛起來。

然而，我的表情卻變得僵硬起來，本來想回一個笑容，卻怎么都笑不出來，索性依舊淡漠著面孔，心亂如麻地坐回到我的位置上。

這個世界太小了！小得你幾年前魂牽夢縈的人，說不定在某一個瞬間，就出現在你的面前。

她就是章允。那個讓我覺得自己像丑小鴨，覺得自己像癩蛤蟆的章允！

她是我們高中真正的夢中情人！

占筱蔓容貌和章允不相上下，但是在我們高中所有同學的心目中，占筱蔓并不是真正的校花，真正的校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章允。

占筱蔓太高傲了，平常走路的時候，兩只眼睛都不會看任何人，也不會招呼任何人。

她的家世，她的冷傲，讓絕大多數男生都望之卻步、敬而遠之。因為她平時對人說話，都是冷冰冰的，不是很有禮貌，導致大多數同學并不愛和她接觸。

但是章允不一樣，她幾乎是全校男生的夢中情人。

因為她幾乎永遠都在笑，不管認識不認識，不管你成績好還是成績差，不管你是長得帥還是長得丑，不管你是長得高還是長得矮，不管你是鄉下來的還是城里人，不管你是富有還是貧窮。

她對你的笑容永遠都是燦爛的，對所有的人都一視同仁。

她可以沒有任何的美女架子，與你聊她非常感興趣的話題，她很樂意幫助任何人，哪怕你幾乎不認識她，只要她能夠做得到。

她的家世一般，母親是一般的銀行職員，父親是公務員，屬于比較富裕的小康家庭，但絕對不是高不可攀的。

當然，她也永遠微笑地拒絕所有人的追求。理由足她年紀還小，父母不喜歡她談戀愛。

這么一大群暗戀她的名單中，也自然有我一個。

其實，在暗戀她的時候，我已經和許多女生上過床了。所以當面對占筱蔓這種絕美女孩的時候，看到她黑漆漆的下腹的時候，我只有一個反應，那就是躲在被窩里面自慰，一遍又一遍，直到連路都走不大動，連老二都軟不下來。

我絲毫不覺得這是對占筱蔓的一種褻瀆，盡管它確實就是一種褻瀆，而且是非常淫穢的褻瀆。

但是對于章允，我卻保留著少年時代最純潔的暗戀，甚至是初戀。

懵懂、青澀、純潔等等……

在我無數次幻想中，我最多與她親嘴，結婚！

結婚后，就直接有了小孩，不會有脫衣服，不會有上床。

然后想像著和她白頭到老。甚至到了幾年后，在夢里面竟然夢到我親到了她，然后心里甜得發膩，發酸，那感覺整整一天都不會退卻，整整一天都會處于發呆中。

我和占筱蔓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我和章允，卻說過不少話。

盡管每次都強裝瀟灑，硬著頭皮上前跟她說話，但是確確實實說過不少話。

我從來沒有想像過她的裸體，因為她皮膚很白，還喜歡穿白衣服。

我總覺得，脫掉衣服的女人，總會有一種色情味道。穿著白衣服的她，非常完美，有種天使的味道。

她的頭發，總是非常隨興的紮成一束，但是漆黑的頭發。襯著她雪白的肌膚，越發顯得潔凈如云。

李慧君的皮膚很好，很白，也挺豐滿，但是卻有一種蒼白的味道，并不是非常健康。

因為李慧君年紀小的時候得過肝炎，所以皮膚變得很嫩，很白。

雖然后來肝炎治愈了，但是肌膚還是有種嬰兒胖，有些微微病態的白。

章允的皮膚也很白，也很嫩！但卻是非常健康的那種白，盡管你不怎么看得出白里透紅，但是總覺得她雪白的肌膚下面，是健康的粉紅。

她身高大約有一百六十六公分左右，不怎么顯得瘦，卻也不會顯得胖，說苗條也說不上，因為她不愛穿那種特別顯曲線的衣服。

她的身體充滿了活力，卻不會顯得健美。給人感覺她的身體總是軟軟的，帶著彈性，卻又蘊含著無盡的活力。

她的身材，和李慧君、唐棠、占筱蔓都不同。她身材非常青春，有種不風騷、不刻意的性感。盡管我知道她身材很好，但是說句實在話，并沒有太注意過她的身材。

只記得她的眼睛很黑，很大，睫毛很彎，鼻子很小巧，尤其的粉嫩精致，嘴巴彎彎的，如同含著什么一般。那張臉蛋總給人朦朦朧朧，畫一般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臉蛋皮膚太好了，還是因為眼睛太潔凈黑亮了，總感覺有股水蒙蒙的氣籠罩在臉蛋上。

我開始想我曾經為章允做過什么傻事！

好像把她的名字寫在紙上，然后吞到肚子里面，足足吃了一年多的紙。

圣誕節的時候，用透明的玻璃紙折了九百九十九只千紙鶴想要送給她當作表白的禮物。但是圣誕夜那晚，不要說表白，就連干紙鶴也沒敢拿出來。

我還曾經在她生日的時候，精心地用膠水和木板搭成一幢小宮殿。

里面用棒棒糖做守衛宮殿的衛兵手中的兵器，用巧克力鋪成地板，用蛋糕雕刻成寶座，然后用橡皮糖捏成一個公主，坐在寶座上，住在宮殿中。

而這個公主，便是章允。

找還不敢公開做，不敢讓別人知道。最后在大冬天里面忙乎了一個星期，也沒有做好。

等到熬夜躲在路燈底下做出大概的雛形時，她的生日已經過了。我本來就不敢送出去，就剛好找了一個理由，將那幢宮殿放了起來，任由巧克力和橡皮糖化掉。

就在我遐想時，身邊的章允忽然朝著我看。那雙眼睛看得直接，而又不讓人產生歪念邪想。

想必她是看我有些眼熟，但是時間過去好幾年了，我的變化又挺大，而且那個時候我和她并不是一個班的，所以她終究沒有認出我來。

「你好，我認識你嗎？我覺得有些眼熟哦！」

章允問道。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么，我不想讓她知道我是誰。

按說，我搖頭后，她應該就要放棄，偏偏她的好奇心非常強，索性用手撐著下巴，睜大著眼睛想。

頓時，我心臟又跳得厲害！

「對了，你以前是不是讀名苑中學的？」

章允忽然歡喜問道。

我呆了一會兒，沒有想到她真的想了起來，不由得點了點頭。

「我是八班的章允啊，你認識嗎？我是見過你的，可是不記得你叫什么了，我們不在同一班。」

章允道：「你是幾班的？」

「三班的，班主任叫作賴民華！」

我內心不由得微微有些沮喪。

「我知道他，你和我一個年級的，你叫什么名字？」

章允直接問道。

「楚郁！」

我回答道。

「你去江州做什么呢？我現在在江州讀書哦。」

章允很高興遇到高中同學。

「也說不來去做什么。」

我想了好一會兒才回答，然后問道：「你應該畢業很多年了，怎么還在讀書呢？」

「我在江大讀博士班，還要好幾年呢！」

章允輕輕皺起鼻子，顯然覺得讀書的日子有一些些苦悶。

沒錯，章允的成績一向很好，雖然并不是非常勤奮，但是她非常聰明。

她高考分數完全能上國內最頂級的大學，不過她卻填了首都另外一所重點大學，沒想到現在又跑到江州大學讀博士了。江州大學最近幾年因為江南省經濟突飛猛進，也成為國內最好的十所大學之一。

而且章允雖然和我同年級，但是足足小我三歲，小時候書讀得好，還因為成績太好，跳了兩次級。

所以現在她雖然讀研究所了，其實才剛過二十歲。

接下來，章允便與我聊了許多高中時候的趣事，卻不打聽我現在正在做什么，什么學校畢業等等，顯然非常體貼。

就在火車快要開的時候，一個身影飛快地沖上了火車，手里還提著牛奶、小籠包和蛋糕。

「允允，你又不吃早餐！」

那人一邊要跑得快，一邊還要小心不讓牛奶從吸管灑出來，奸不容易跑到章允面前，不由得又是憐愛又是埋怨。

「我又不想吃早餐，我坐車都不吃早餐的。」

章允微微噘起了小嘴道：「你剛才讓我先來車上看座，自己就跑去買早餐了，要是耽誤了火車怎么辦？」

「耽誤了火車也不能不吃早餐！」

那人輕輕皺起劍眉，直接將牛奶遞到章允小嘴面前，用半命令半討好的口氣道：「喝掉它！」

「哦！」

章允咬了咬嘴唇，將他手上的牛奶接了過來，放進小嘴里面吸。

此時，那個買早餐的人，這才注意到我，將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此時，我心中一直往下沉，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