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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五章 領地開發

大隱

| 发布:11-06 18:55 | 1428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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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蒙蒙的,細雨中夾著雪花,這是入冬之后的第一場雪。

從青森堡出來,尼斯已經換上了一身厚實的長袍,這是教會發的冬裝,外面還罩著一件蓑衣。

他騎的馬同樣罩著雨披,在這種天氣如果淋雨的話,馬也肯定受不了。

青森堡離卡奧尼亞并不是很遠,畢竟都是同一個教區,可惜沒有直通的路,必須先回阿德蒙特,拐這么一個彎,路多了幾十公里。他回到卡奧尼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剛靠近莊園,就聽到了一陣犬吠,這里本來并沒有狗,村民們窮的連自己都養不活,更別說是養狗了,不用說,這些狗肯定是路克他們弄來的。

他完全可以猜到路克他們為什么這樣做。

這片土地上的人仍舊充滿敵意,即便那些已經收服的人也不能夠完全相信,隨時都要防備著被人暗算,路克他們的實力再強,也總有睡覺的時候,有幾條狗守著,睡覺也踏實一些。

和人比起來,狗絕對要忠誠的多。

犬吠聲一起,本來寂靜的莊園頓時變得熱鬧起來,一大群人登上了圍墻。

短短的一個多月,莊園外面已經多了一圈圍墻,那明顯是學凱爾人的方式,用原木圍城框架,中間填上泥土,然后踏實成為高墻,這種建造方式比原來的土堡結識許多,又因為是依山而建,所以也高得多。

“是我,我回來了。”

尼斯高聲喊道,他可不想引起誤會,他看到墻上的人手里握著十字弓。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是牧師老爺回來了”墻頭上有人喊道。

那些人快步跑了下來,過了片刻,莊園的大門開了。

“你總算回來了。”

第一個迎接出來的是路克:“我們還以為你出不來了呢!正打算去營救你。”

這個家伙開著玩笑。

伊特斯,梅特洛和帕爾姆緊跟在后面。

比這幾個人更顯眼眼的是伊蓮娜這個蠻族女人,她雖然站在后面,但是其他人只是到她的胸口,絕對是鶴立雞群,想不顯眼都難。

這個女人手里前者幾條繩子,每一條繩子都牽著一條獵狐犬,這些狗仍舊沖著他狂吠。

“別叫了,是自己人,連這點都看不出來,真是一群笨狗。”

伊蓮娜猛地抽緊了繩子,哪些獵狐犬立刻乖乖地趴在地上。

“那里弄來的?”

尼斯問道,獵狐犬可不是溫順的犬種,不是從小養大的話,可不是能聽命令的。

“我家里的”魯克說道,他非常幽怨的看了伊蓮娜一樣,嘆了口氣:“他們最聽的是伊蓮娜的話,我的命令還沒有伊蓮娜的慣用”“這不奇怪。”

那個女人哈哈哈笑了起來:“這種狗本來就是我們的祖先搞出來的。”

尼斯走了過去,原本趴在地上的狗全部站了起來,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戒。對于他們來說,眼前這個人是陌生人。

尼斯手指連彈,一連串“安撫術”落在這些狗的頭上。

警戒的眼神小時了,這些獵狐犬全部變的溫順下來,與此同時,他們都有了印象,眼前這個人是他們的主人。

“做一個牧師真不錯。”

路克毫不掩飾自己的嫉妒,不過他絕對不會去當牧師,他的夢想是擁有一塊領地,組件屬于自己的家族,成為牧師就必須放棄這一切。

“干嘛站在門口?”

伊斯特奇怪地問道。

時隔一個多月,莊園完全變了樣,原來的空地上足見其一幢幢房子,全都是高腳屋的式樣,者想必是為了防老鼠。

建造高腳屋很廢木頭,好在這里的木頭要多少有多少。

莊園的格局也非常奇特,沒什么路,但是房子和房子之間有平臺連著,既四通八達,又不影響底層的植物生長,這里肯定有事伊斯特的設計。

尼斯對這個家伙的藝術天賦意向都佩服到極點。

眼前這個莊園既雅致,又不失簡單,建造起來容易,花費也不多,可惜現在是晚上,欣賞不到全景。

整座莊園最顯眼的,自然是正中央的那間房子。

房子很大,比土堡里面最大的那間房子更大,屋頂是斜的,斜度卻很小,屋檐伸出外面很遠,整個結構簡單而又大氣。

進了房間,只見里面異常空曠,除了一張大圓桌,其它什么都沒有。

伊斯特在一旁訕訕地說道:“感覺挺簡單對嗎?這個破地方什么都沒有從外面購買卻又運不進來。”

他長嘆了一聲。

當初是這個加過一心想要把卡奧尼弄到手,現在卻又抱怨,對于這個家伙的脾氣,尼斯有點受不了。

其他人更清楚伊斯特的為人,直接無視他,路克隨口問道:“在宗教裁判所過的怎么樣?有收獲嗎?”

“收獲不小”說著,尼斯脫掉外面那件長袍,露出里面的護甲。

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護甲,表面布滿鱗片,還帶著深淺不一的天然花紋。整件護甲裹得嚴嚴實實,后面有兜帽,前面還有遮面的面罩,地下連著褲子,上肢連著手套。

里斯把兜帽面罩和手套全都戴上,從頭到腳居然沒有意思縫隙,連眼睛也被兩塊吼吼的玻璃遮蓋起來。

那個兜帽也很詭異,想事老樹根似地,上面爬滿縱橫交錯的根須,在耳后的部位鑲嵌了兩塊鏡片。

“你沒用那塊鼠皮?”

路克走過來,疑惑不解的問道,他的手則在那間護甲商抓了一把。

還真是滑不溜手。

路克覺得自己抓著的是一條剛剛撈上來的魚,稍一掙扎就會從他手里滑出去,而且這東西絕對比活魚更滑溜,因為底下還有一層軟軟的東西,仿佛是一層脂肪,又像摸了滑油。

“這件護甲總共有五層,哪張鼠皮放在第三層”尼斯解釋道,說到這里,他頗有些遺憾。

那塊皮不夠大,只能用在上半身和腦袋上,其它的部位只能用普通的貂皮,防護力就差的很多了。

為了打造這件護甲,他費盡心機,從哪些書里面記錄的方法中挑選出七種,全部用在這東西上。

佩森斯教派的護甲技術獨樹一格,大部分秘法并不會互相干擾,不想當今流行的制甲技術,頂多只能夠疊加三,死層魔法陣,再往上加就不行了。

更幸運的是,這些制甲技術所涉及的工藝全部都不是很高深,以他的煉金技術,完全可以勝任。

他倒是沒有忘記,當初格羅里而院長承諾過,只要他找到制作方法,并且自己解決材料,隱修院就可以幫助煉制,不過,能不麻煩這個吸血鬼就別麻煩他,在他那里,尼斯從來沒偶占過便宜。

再說,自己的設計,親手打造的護甲,用起來也格外的得心應手。

四個人圍著尼斯,仔細地查看這件奇特的護甲,好半天后,路克才想起還有一件正事:“對了,有一樣東西要給你”路克朝著梅特洛卡了一眼。

后者走出門去,很快又捧著一個小巷子回到房間里,他把巷子往桌子上一放,打開了箱蓋,只見里面整整齊齊的放著一排金磚,每塊都有巴掌大小。

“阿卜杜勒那邊有消息了?”

尼斯頓時興奮起來。

他倒不是見錢眼開,而是擔心那邊出事,這么久的時間都沒有消息,他不能不往壞處想,但是現在終于可以放心了。

“阿卜杜勒的第二個兒子過來了,這是他帶來的第一批貨款,我爸當初借馬文的錢全部還掉之后,么個人還剩七千弗洛林金幣……”

梅特洛一五一十地把所有的賬目都背了一遍。

在這件事上,尼斯稍微吃了點虧,畢竟領地不是他的,周圍買下的那些山嶺同樣也不歸于他的名下。

他并不打算計較,因為盧克他們要幫他建造講堂,這東西對于騎士可沒有什么用。

稍微掂了掂箱子的重量,尼斯把箱蓋蓋起來,他知道,梅特洛把金幣換成金磚,是因為不相信投靠過來的那些人。

一堆金幣被偷拿了幾枚的好ua,并不容易被發現,但是十幾塊金磚少掉一塊,那就太明顯了。

看了看四周,除了伊蓮娜站在門口守著,其他人都在做事,離房子比較遠,尼斯這才問道:“之前我們商議好的計劃還順利嗎?”

“大部分還算順利,”

梅特洛的臉上沒有絲毫高興的神情,果然他接下來說的就是不好的消息:“就是在貝爾蘭多斯子爵身上出了一點岔子,哪個王八蛋真是不要臉,不但無恥,而且公然濫用職權,要不是教堂就在旁邊他不敢亂來,事情恐怕會更加糟糕”尼斯沒有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反正以后后的是機會,他更感興趣的是貿易行會的反應。

“馬文難道沒有任何反應?”

“那家伙也不是好東西,每一次都是算好時間來,我們這邊已經把麻煩解決了,他們才到”梅特洛愈說,火氣愈大。

伊斯特在一旁說:“那個家伙十之八九在等我們和貝爾蘭多斯查個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這件事情全怪我,當初本不該得意忘形,堅持要回阿蘭克斯”路可現在是悔恨異常。

帕爾姆張了張嘴,但是最后他并沒有開口。

其實用不著他說出來,大家也都明白,他肯定又動了殺機。

不過這一次帕爾姆顯然把自己看成這個團體的一份子,所以多考了那么一些,立刻意識到,如果真的吧貝爾蘭多斯子爵殺掉的話,結果會更加麻煩。

任何一個貴族的背后肯定有一群貴族,這條瘋狗如果被殺的話,他背后的人絕對會跳出來,最大的可能是,他們會請求教會主持正義。

就算做得再隱秘,手腳弄得在干凈,一旦教會介入,真相仍舊會被揭露,謀殺貴族的罪名不是他們能夠承擔的,至少現在不是。

要想干掉那條瘋狗,除非他們已經有了讓教會忌憚的實力,或者他們的價值已經到了讓教會舍不得放棄的地步。

同樣那位子爵也有類似的顧慮,所以他只敢在規則范圍內玩花樣,沒有排除此刻,殺手之類的人物。

“還有一件事非常讓人頭痛”梅特洛一臉煩惱第說道:“這一次去拜訪菲利普王子的時候,王子的姑姑,斯蒂利亞公爵夫人接見了我,她談氣我們的砂糖生意,似乎有那么點興趣”另外三個人同樣愁容滿面,為此他們已經商量了很久,始終沒有一個拿的出手的對策。

他們只能慶幸同時搭上了兩艘船,一艘是王子殿下,另外一艘是艾馬爾紅衣主教,兩邊都不清楚對方的想法,所以就算有窺視之心,暫時還不會有什么動作。

尼斯小了,對于這個消息,他一點都不在意,因為他早就料到了。

“還記得嗎?當初我警告過你們,千萬別把那種細白砂糖送人,你們沒有忘記這件事吧”尼斯兩眼盯著梅特洛,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個家伙。

“沒有,當然沒有”梅特洛拍著胸脯坐著保證,他其實有過這樣的念頭,但是最后不敢這么做,他怕斯蒂利亞家族豢養的煉金術士查處配方的奧秘。

“下一次你再去見王子殿下的時候,警告他別吃我們的砂糖,因為我們也不敢肯定這種配方是否安全”尼斯一臉壞笑:“我們吧糖賣給薩拉森人既是為了賺錢,也是拿他們做實驗,如果幾年沒什么問題的話,我們才打算大規模生產。”

這是托詞,卻又不是謊話,他確實不知道微量的實惠對人體是否有害。

路克他們全部恍然大悟,連上的愁容消失的無影無蹤。

尼斯乘機說道:“你順便問問王子殿下和公爵夫人是否有意思插一手?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們和艾馬爾紅衣主教是我們早就想到的出資人”“你瞞得我們好苦,讓我們愁了這么久”庫克一把將尼斯拉過來,用力拍著他的后背。

“這家伙早就有了對策卻不告訴我們,真是可惡”伊斯特也上來拳腳相加。

“又來這一套”尼斯身體一縮,像一條游魚般第滑開。

以前他拿這幾個家伙沒辦法,一旦被他們近身,他連逃都逃不了,現在有了這身護甲,他再也不怕了。

那四個人當然不肯放棄,房間里面頓時熱鬧起來。

一陣雞飛狗跳之后,四個人看到拿尼斯沒辦法,終于很不甘心地停下手來。

拉過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伊斯特朝著尼斯挑了挑大拇指:“高明,兩,三年之后,我們已經賺得盆滿缽滿,預期霸占著這樣一個巨大的財源,不如作為進升之階,你是這樣打算的吧?”

尼斯點了點頭,這正是他的想法。

兩,三年里,他們絕對能夠積累起一筆驚人的財富,誰看在眼里都會眼紅,到那個時候,就算是有艾馬爾追繳當靠山,他們也未必撐得住,所以配方肯定要賣出去,這樣一個之前的配方,預期買個某個商行,換去他們并不急需的金錢,還不如作為晉升值階,換去領地和爵位。

路克和梅特洛頓時興奮起來,兩個人嚷嚷著要慶祝一番。

梅特洛直接跑出門,讓地下的人準備酒和吃的東西去了,他再也不會感覺失落,也不想和尼斯比拼智慧了,死心塌地的當一個跑腿的。

帕爾姆這更有意思,他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一會兒又變得通紅。

他在暗自唏噓,當初還好做出正確的選擇,加入這個團體,要不讓,就算路克他們不對付他,幾年之后財源枯竭,庫克他們能偶順勢攀上斯蒂利亞家族和艾馬爾紅衣主教這兩顆大樹,他卻只能靠自己打撈。

“阿卜杜勒還讓兒子帶了一些東西給我們”路克說道:“我們一直到在等你回來”說著他走到門口,朝著外面喊了幾聲很快,四個混血兒隨從捧著幾包長條形的包裹走了進來。

路克親手打開包裹,里面是五把長劍和五把弓,弓沒有上弦,看上去就軟趴趴的。

那五把長劍自然用不著多說,之間劍身花紋繚繞,如煙如霧,沒得讓人心醉,唯一缺點就是劍柄極短,那事薩拉森人喜歡的式樣。

這個缺點很容易彌補,只要找一個稍微好一些的武器匠人重新接一下就可以了,路克他們肯定會這么做,還會找卡爾文把這些長劍煉制成魔法兵刃。

這種由名匠用上等大馬士革鋼打造的兵刃,就是煉制魔法兵刃的絕佳材料。

尼斯之所以敢肯定他們出自名匠之手,是因為那些劍和弓沒有任何兩把是完全一樣的。

大量制作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會這樣。

“你們先挑吧!”

尼斯說道,他很清楚,路克他們能偶等到現在,已經很夠意思了。

還沒等路克說完,帕爾姆一把抓起最長的那柄長劍,他看中這把劍已經很久了,有了這家伙做榜樣,路克和伊斯特也就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過了片刻,梅特洛回到房間里,他看到其他人已經調好了,也不再客氣。

桌子上只身下一把長劍和一把弓,那是尼斯的。

他對于劍不感興趣,他已經有了一把軟劍,雖然品質還比不上,但是用起來趁手,他在意的是那把弓。

剩下的這把弓是五把里最輕的一把,弓的一頭拴著弓弦,尼斯用腳踩住把弓弦扣上。

這把弓的弓身反凹,曲線優美,典雅中帶著一絲殺氣,果然是好東西。

他以前就聽賽門老人提起過,薩拉森人的反臂弓是一絕,和大馬士革刀劍齊名,一把出自名匠之手的好弓,從材料的準備到制作完成,要整整三年的時間。

尼斯用拇指勾住弓弦,用力拉了一下,他的臉頓時變得通紅,他使出吃奶的力氣卻之拉開了三分之一,然后弓弦再也動不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笑聲。

事實上,他口上弓弦的時候,那四個家伙就等著看笑話了。

“沒關系,這樣也可以把箭射出去,頂多距離稍微近一些”路克拍著尼斯的肩膀安慰道,不過他臉上的笑意卻表明他根本沒安好心。

不用這把弓,僅僅只是在他們四個人面前丟臉,如果真的在別人面前那樣射箭的話,臉就徹底丟光了。

“我教你一招。”

伊斯特也來裝好人,“你在這把弓上面裝一組滑輪,那就拉得開了。”

尼斯翻了翻白眼,他知道這個家伙也沒安好心。

有好東西不能用,尼斯的心里別提有多煩悶了。

一群女人穿著侍女的裝束走了進來,他們的手里捧著食物和酒,此刻他們走路的樣子已經看不出只是一群村姑了。

“選連的不錯”尼斯朝著路克他們點了點頭。

“你不知道有多辛苦”梅特洛吐著苦水。

伊斯特也在一旁幫腔:“他們這幾個還算好的,畢竟年輕,學東西塊,那幾個老東西……”

他重重第嘆了一聲,很有一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說道老東西,老東西們正好走進來。

之間馬克西姆和另外三個管事,抬著一頭烤全羊往這邊走,他們的頭都埋的很低,滿臉都是羞愧之色。

一切都如同尼斯當初預料的那樣,這些投靠過來的村名全都上鉤了,每個人都想讓自己變得更體面。

不只是為了老爺們的一句夸獎,更重要的是他們私底下互相比較。

學的好點的人一個個趾高氣揚,把其他人都看成土包子,鄉巴佬,學的差的人感覺丟臉,還非常害怕,唯恐老爺們覺得他們上不了臺面,干脆放棄他們。

這些人已經跟著梅特洛見識過繁華,知道好日子是什么樣的,他們絕對不愿意再回到以前的生活。

“被放棄”對他們來說,已經成為最可怕的一件事。

一盤盤食物放在桌子上,有魚有肉,看上去頗為豐盛,桌子上還擺了蠟燭,莎爾拉和莉莉絲甚至弄了一些鮮花作為點綴,餐具全部都是鍍銀的。

對于那些村民來說,這一切都是那樣的耀眼,那樣讓人心癢。可惜她們只能站在旁邊伺候著。

“這一個月來發展得怎么樣?”

尼斯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問道。

接下來的談話沒什么可忌諱的,讓投靠的村民站在旁邊伺候,就是為了讓他們能夠聽到,讓他們知道下一步的發展方向。

尼斯對于這一套很熟,因為他的父親以前就是這么做的。

“一切都進展得不錯。”

路克說道:“按照你當初說的,我們建了十幾個伐木場,現在木材用不完,梅特洛已經賣了兩批,后來阿卜杜勒的第一批貨款到了,手里有了錢,我們就沒有再賣木頭。”

“你的教堂已經開工了。”

伊斯特也在一旁說道。

尼斯確實有點印象,前面的那片懸崖上到處搭著鷹架。

這個地方是他選的。把教堂建造在那里除了有紀念意義,又離莊園很近之外,更是為了借助懸崖本身的落差,讓這座教堂盡可能高一些,氣勢盡可能宏大一些,這樣更容易產生敬畏感,也用不著擔心十幾年之后教堂會倒塌。

“那座土堡也重修了一下。”

帕爾姆插了一句:“是蒂娜請求我這么做的,我心一軟,就答應了下來。”

帕爾姆頗有些不好意思。

“蒂娜已經進了莊園,她的家人也想進來,但是帕爾姆不準。”

路克在一旁解釋道,他可不想引起誤會。

考慮到尼斯的心情,他甚至沒讓那個女孩過來伺候。

“讓他們進來吧,當初我給過他們承諾。”

尼斯說道,在這件事上他不想當惡人。

“你就別再提當初的承諾了,是他們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

帕爾姆連忙說道,尼斯可以不在乎,但是他不能不知趣。

“就按照尼斯說的,讓他們進來吧!”

當初的承諾確實別再提了,就讓他們從頭做起。

這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所有的話其實都是說給旁邊的人聽的。

對于那些村民來說,一切都是那么耀眼,那樣讓人心癢,可惜他們只能在旁邊伺候著。

“這一個月來發展的怎么樣?”

尼斯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問道。

接下來的談話沒什么可以忌謂的,讓投靠的村民站在旁邊伺候,就是為了讓他們能夠聽到,讓他們知道下一步的發展方向。

“一切都發展的不錯。”

路克說道:“按照你當初說的,我們建了十幾個伐木場,現在木版用不完,梅特洛已經賣了2批,后來阿卜杜勒的第一批貨款到了,手里有了錢,我們就沒有在賣木頭。”

“你的教堂已經開工了”伊斯特在一旁說到。

尼斯確實有點印象前面的那片懸崖上到處搭著鷹架。

這個地方是他選的。把教堂建在那里除了有紀念意義,又離莊園很近以外,更是為了借助懸崖本身的落差,讓這座教堂盡可能的高一些,氣勢盡可能宏大一些,這樣就更容易產生畏懼感,也用不著擔心十幾年后教堂會倒塌。

“哪個土堡重新修了一下”帕而姆插了一句:“是蒂娜請求我這么做的。我心一軟就答應了下來。”

帕而姆頗有些不好意思。

“蒂娜已經進了莊園,她的家人也想進來,但是帕而姆不準。”

路克在一旁解釋道,他可不想引起誤會。

考慮到尼斯的心情,他甚至沒讓哪個女孩過來伺候。

“讓他們進來吧,當初我給過他們承諾。”

尼斯說道,在這件事上他不想當壞人。

“你就別再提當初的承諾了,是他們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

帕而姆連忙說道,尼斯可以不在乎,但是他不能不知趣。

“就按照尼斯說的,讓他們進來吧!”

路克在一旁打圓場:“當初的承諾確實別再提了,就讓他們從頭做起。”

這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所有的話其實都是說給旁邊的人聽的。

站在旁邊伺候著的這些人,有的人滿心嫉妒,他們很清楚,有個女兒被老爺看上,就算從頭開始,爬的也會比他們快的多;有的人則暗自冷笑,要不是當初行差踏錯,那家人現在恐怕已經踩在其他人頭上了,就算不能夠和這幾位老爺平起平坐,至少也和伊蓮娜小姐一樣算得上是半個老爺。

現在,村里的人全都已經明白巴從是什么身份。

老爺們不在的時候,伊蓮娜的話就是命令,出去的時候伊蓮娜和老爺們一樣騎馬,吃飯的時候,伊蓮娜和老爺們在同一張餐桌上吃飯。

知道了這些之后,蒂娜一家后悔的想去跳崖,那是多好的機會啊!

其他人則都偷偷高興。

“你幫了帕而姆這么大的忙,也幫我一個忙吧!”

梅特洛滿臉堆笑地湊了過來,他拿起餐刀,從那頭烤羊的肋骨上取下一塊肥餿相間的肉排,殷勤地放進尼斯的盤子里。

“他想要你幫他出個主意,把那條路修整一下。”

路克很清楚梅特洛的意思。

梅特洛負責對外事務,經常要跑來跑去,而且每一次都是大車小車一大堆,對于那條爛路絕對深惡痛絕。

“和修造有關的事因該是伊洛斯負責吧?”

尼斯感到奇怪,他是不想亂插手。

“別指望我,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伊斯特舉起雙手,如果那么容易搞定,他早就動手了。“這里的樹全都已經毀了,就算把路修好,雨水一來,稍微泡一下,肯定會這邊塌一塊,那邊滑落兩塊石頭,修了也等于白修。”

“幫個忙,想個辦法。”

梅特洛懇求道。以前的他絕對不會這樣低聲下氣地求尼斯,現在他已經徹底服氣了。

施蒂利亞公爵夫人的試探讓他們四個人愁了一個多月,到了尼斯這里,轉眼間就解決了,而且這個家伙早就想好對策,伏筆已經埋了半年。

“你真的把我當成無所不能拉?”

尼斯哭笑不得。

“你不是先知嗎?限制都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

梅特洛厚著臉皮說道。

看到這家伙連拍馬屁的手段都用上了,尼斯實在沒辦法推脫,他自己考慮了起來。

“有希望!”

路克、伊斯特和梅特洛的眼睛全都一亮。

相處這么久,每個人是什么習慣,大家都一清二楚,尼斯如果沒辦法的話,肯定會直說,拖這么久,說明他確實有辦法。

過了好半天,尼斯終于開口了:“我只出主意,實際要怎么做,還是要聽伊斯洛特的。”

“沒問題,只要你的辦法管用。”

伊斯特很大方地應承下來。

“隱修院南面的那座礦山你還有印象嗎?”

尼斯并沒有直接說出答案,而是學著塞門老人的樣子,給了個提示。

“什么礦山?什么礦山?”

路克和梅特洛同時聚到伊斯特的面前,連聲問道。這兩個人都去過隱修院,卻沒有四處走動過,伊斯特卻在那里待過一段時間。

“那是一做煤礦,隱修院的那群人從外面買生鐵條回來,不過用的煤確實從那個煤礦挖的。”

伊斯特絞盡腦汁回憶著。

他只記得哪個地方很臟很亂,到處坑坑洼洼的,還滿是集水,除此之外,就沒有太多印象了。

“我再提醒一句。”

尼斯拉長了聲音說道:“那種走在軌道上的運礦小車。”

“原來是那東西啊!”

伊斯特猛地拍了一下腦袋,他想起來了。

“什么小車,什么軌道?”

梅特洛更急了,他不喜歡這兩個人打啞謎的交談方式。

伊斯特不得不解釋兩句:“那種軌道有點像梯子,兩邊是兩根長木棍,中間用一根根短木頭相連,一根軌道大概十多公尺長,把這東西鋪在地上,然后一根一根連接起來,就成了一條很長的軌道。那些運礦小車和普通的車子沒什么兩樣,只是輪子需要稍微變一下,論圈要做成凹形,可以卡住軌道。”

他一邊解釋,一邊拿起幾根吃剩下的骨頭,隨手擺了個大致的形狀。

這東西并不難,路克和梅特洛一看就明白。

“好,這東西好。”

路克拍著手贊道。

身為騎士當然要學習怎么攻城,想要攻城,肯定要用到梯子。這玩意兒從后方運到前線,絕對不實際,全都是就地打造的。

軍隊里打造梯子連釘子都不需要,直接拿繩子綁就可以了,打造的速度也快,如果材料是現成的話,一個小時可以做兩三吧,再說這不是什么需要力氣的工作,女人和老人都可以幫忙做。

如果一把梯子十多公尺計的話,從阿德特到這里也就七千多把梯子。動員全村的人一起,兩三天的時間絕對可以搞定。

“看,我就知道你有辦法。”

梅特洛笑者對尼斯說到,他一臉得意。

高興的不只是梅特洛,那些村民更是興奮,他們早就吃夠那條路的苦頭,大車難行,只能推小車。

就因為進不來,也出不去,所以卡奧尼才會越來越窮。連吃飽也成問題。

他們也曾經修過這條路,可惜都沒用,就酸鼠疫災沒發生之前,那條路也是用不到兩年就不行了。

“早知道這樣,之前就不賣掉那些木頭了。”

帕而姆挺郁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他的工作就是帶著人進山運木頭。

“是啊,才賣了不到一萬銀幣,人卻累個半死,要把木頭從山里弄出來還要反復挑選,還要把朽爛的部分去掉,最后再運到下游去……”

梅特洛也是一臉郁悶。

旁邊伺候的那些人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干活的是他們,他們卻沒感覺到累,而賣出去的錢在他們看來,已經是難以想象的巨款了。

如果是以前,他們肯定會認為這幾位老爺在裝闊氣,但是現在他們卻知道,老爺們真的沒把那些錢看在眼里。

當初幾個混血兒隨從說,老爺門手里進出的金幣全都要用箱子來裝,他們只當是吹牛,現在他們親眼看到了。

“我們可以自己造船。”

尼斯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就憑那條其腰深的河,我們只能造吃水淺的船。”

路克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造船確實是一個發財的門路,但那是造海船。

他們自己就是靠海上貿易發財,最清楚其中的利潤有多大。

“我們不造圓腹商船,那東西吃水確實很深,我們造長條型的船,就像劃漿戰船。三層劃漿船的吃水也只不過一公尺。”

尼斯說出具體的想法。

“用那東西做商船?”

帕而姆搖了搖頭,沒有出過海之前,他對這種船到是很有興趣,但是自從知道這種船所需要的人員和出一次海的花費,他就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那比養一支私兵還要花錢。

尼斯知道必須讓這些人明白他的想法。“撒拉森人現在已經占了圣地,接下來要不是他們打過來,要不就是我們打過去,反正兩邊肯定要大戰一場,海上的爭奪恐怕會是重頭戲。”

他看了路克四人一眼,讓他失望的是,這一次連伊斯特都沒有任何反映。

“我們對海站可不熟。”

帕而姆說出他們不感興趣的原因,當初從圣地回來時和海盜那一戰,讓他有勁使不出來,他的作用居然只是拉弓弦,最有用的反而是尼斯。

路克和伊斯特也是一樣,他們只打算在陸地上尋找建功立業的機會,海戰不是他們的擅長。

尼斯并不打算放棄:“貝而蘭多斯子爵之所以敢囂張,還不是因為他手里掌握著治安對嗎?那也不過幾百個人,有了船我們就有借口弄一支護衛隊。”

這一次,那四個人都有反映了,尼斯不在的時候,他們已經考慮招募私兵,從村民里面招募自然是最安全最穩妥的辦法。

但是,想要把這群農夫訓練成戰士,絕對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甚至可能永遠都做不到,想要短時間內看見成效,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招募傭兵,只有價錢合適,肯定回有很多傭兵搶著加入。

問題是,他們沒有資格擁有私兵,他們只是管理者,不是領主。

招募村民比較隱蔽,平時訓練他們的時候可以拿“保護家園”作為理由,這里的鼠災還沒有結束,理由非常充分。

招募傭兵就不同了,他們最多只能用巴從的名義,每人招募薩那個傭兵,再多就會引來麻煩。

如果組建一支船隊的話,那么理由就有了。

“造船的難度可不小,高明的造船師傅絕對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一兩個根本不夠。”

伊斯特覺得尼斯的想法不錯,組建船隊也確實有必要,但是對造船就有些不太認同了。

“辦法肯定有。”

尼斯有這個信心。

隱修院的那些人可以制造出一種機器,把需要上千人完成的工作變成只需要十幾個人就可以干完,絕對也可以想出辦法讓造船變地簡單。

他并不是個固執幾見,而是在準備和后路,一直以來,他都在提心吊膽,教會始終是他心頭的陰影。

這一次在宗教裁判所里他查閱符記會的資料,居然有了一個以外的收獲。

那些資料上說,符記會成員最有可能隱蔽在兩個地方,一種就是各國首都,這類符記會成員往往位高權重,或者受到某個大人物的庇護,教會不可能,也不敢去查。

另外一種就是沿海的港口,海洋是教會最大的弱點。

上帝座下的天使沒有一個有職掌“海洋”的職能,所以經常出海的人,全都偷偷地信仰一些異教神靈,教會對此也是有心無力,他們不可能把所有的水手和海商都關進宗教裁判所,更何況還有各國的海軍,他們也經常出海,誰知道他們私下信仰什么?

符記會的成員善于隱藏,他們躲在那么多準異教徒當中,只要稍微謹慎一些,就不容易被抓住,更何況就算暴露他們也不怕。

教會的神術在海戰中用處不大,而符記會的前身是萬神殿,那里面海神、風神、水神、火神一大堆,隨便找一個信徒,就可以讓上帝的仆人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符記會成員就算暴露身份,只要弄條船出海,教會就只有望洋興嘆,沒人敢出海去抓。

在宗教裁判所那種地方,尼斯一直都沒有睡好覺,現在回來了,他感覺睡得特別塌實,這難得的一覺讓他忘記了時間,別說黎明時分的祈禱,到了早上他都沒有醒來。

他最后是被砍木頭、鋸木頭的聲音吵醒的,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到斜上方了,今天的天氣看來不錯。

從房間出來,伸了個懶腰,尼斯看了看四周,昨天晚上,天已經黑了,他只能隱約的看到一些輪廓,此刻他終于看清了。

卡奧尼和之前比起來,完全變了一副摸樣。

一眼望去,已經看不到那些干枯的樹木,只看到一座座鋸木廠。

每座鋸木廠都有七八個人在干活,其中一個人在一個大輪子里面行走,輪子緩緩滾動,帶動旁邊的鋸子。另外有兩個人負責在清理樹干,他們用斧頭砍掉枝葉,同樣也把那些朽爛和裂開的地方去掉。

鋸開的木版被堆在旁邊,枝葉之類的東西被拖走了,他們是燒木碳的燃料。

十幾根煙柱直沖天空,燒木碳的熏爐肯定就在每個煙柱的下方。

正前方那片懸崖是最熱鬧的地方,許多人在鷹架上攀爬著、走動著、忙碌著,才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座教堂已經有了大致的輪廓。

尼斯朝那邊走去。

踩著那懸空的道路,走在那木板搭成的平臺上,腳下那片喜人的綠色和凌空而行的感覺,讓這座簡陋的木制莊園像是在夢境中才有的地方。

可惜這一路上碰到的人破壞了這種夢境般的感覺,這些人一看到他,全都低頭哈腰,;臉上堆滿獻媚的笑容。

尼斯對這些人沒什么好感,心中的芥蒂也不可能這么快就消失,再說,他現在也想通了,沒必要掛者那副“仁愛慈祥”的摸樣,他學不來的。

他正散著步,馬克西姆遠遠地跑了過來,這是一個人精,早就琢磨著如何得到牧師老爺的原諒。

其他人真的相信他們被提拔為管事和執事,是因為他們替牧師老爺說過話,是對他們的獎勵。

馬克西姆卻不這么想,他很清楚。牧師老爺恨他們入骨。這從四個混血兒隨從對他們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

還有一點也可以證明,同樣是手下,那些混血兒做的事沒有他們多,手里面卻有大把的錢,出售至少也是銀幣,他們卻連銅子都很少拿到。

他絕對不認為是老爺們小氣,當初牧師老爺剛來的時候雇人做事給的也是銀幣,直到出了哪個事件之后,一切才改變了。

村里其他的人都在沾沾自喜,他卻后悔極了。本來他還在琢磨,牧師老爺的年紀最小,因該沒什么地位,但是昨天晚上他徹底明白了,著為說的話比誰都有用。

晚上他一宿沒睡,今天一大清早就等在這里,為的就是等牧師老爺出來。

尼斯同樣也看到了馬克西姆,他對這個人沒什么好感,所以干脆無視。

“老爺。”

馬克西姆彎著腰走到尼斯跟前:“當初那件事……”

尼斯不耐煩地打斷這個家伙:“我沒興趣聽你的廢話,你認為自己的口才已經好到能夠讓我忘記你們的背叛?”

他很清楚,馬克西姆是村里少有的聰明人,和這樣的人沒必要玩虛的。

感覺到這毫無遮掩的怒意,馬克西姆本來想好的那些說辭再也不敢拿出來,他只有低頭求饒,嘴里連聲說道:“老爺,以前我確實錯了,從今以后我就是您的一條狗,您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說這些話有意義嗎?”

尼斯冷笑起來,既然成了他們的手下,服從命令是最起碼的要求。

不想浪費時間,尼斯干脆說道:“你是聰明人,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對卡奧尼并不太在意。”

馬克西姆默然地點了點頭,他確實感覺出來了。

理由很簡單,這幾位老爺太有錢了,而且結交的全都是大人物,這樣的人眼中不可能只有卡奧尼這樣的小地方。

“你們曾經背叛過,所以很難得到我們信任,你們再怎么拍馬屁,干得再賣力,也沒用,定多拿點賞錢。”

尼斯這么說,是因為眼前著個家伙遲早能夠看出這一點。與其讓他自己琢磨,最后看破其他的部署,還不如明白地告訴他。

不過尼斯并不想封住所有的路,隨即說道:“不過,有一個地方可以讓你們重獲信任。”

馬克西姆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

尼斯給了這個農夫一絲希望,不過轉眼間又把他打落到低谷:“哪個地方就是戰場,只要能夠從戰場上活者回來,就可以得到信任。”

馬克西姆看上去很老,其實也只有四十多歲,不過這個年紀顯然不符合招募的條件。

一股怨氣從這個家伙的心頭冒了出來,他脫口而出:“怪不得,別的地方都是管事的地位比隨從高,我們這里卻反過來……”

還沒等他說完,他感覺牧師老爺身上散發出陣陣寒意。

馬克西姆的額頭上頓時冒粗冷汗,他突然想起,任何一個老爺都可以像揉死臭蟲一樣揉死他。

“你覺得委屈?”

尼斯一點都不在意:“伍德他們和我們一起去過圣地。跟著我們出生入死,他們付出了勇氣和忠誠,你們又干過些什么?”

馬克西姆低下頭來,繞了一圈,又回到老地方。

“那么您讓我做這個管事又有什么意義?”

他現在只想弄個明白,已經沒有之前的奢望。

“很簡單,你和另外三個人是這里的管事。等到我們有了新的領地,這里就由你們管”說完這些,尼斯扔下馬克西姆繼續朝著工地走去。

馬克西姆現在滿嘴苦色,這個結果不能算差,卡奧尼怎么說也有幾百人,等到規劃中的作坊全都建造起來,這里的人也會漸漸地富起來,但是他真正想的是跟著這幾位老爺,就相伍德、塔莫而他們一樣。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幾位老爺前途偉大,跟隨的人也會水漲船高,可惜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馬克西姆突然想起他們曾經的擔憂。當初他們都相信,這幾位老爺會搶走屬于他們的土地,會剝奪他們的自由,把他們變成農奴,只不過莫妮卡說了出來,而其他人卻都埋在心里。

但是現在他卻發現,老爺們根本看不上田里面的出產,也不在乎土地,對村里的人更是毫不在意。

不在乎土地,意味著老爺們根本不會被綁在這里,遲早要離開:不在意村里的人,意味著老爺們不會帶這里的人走。

可笑的是馬克西姆現在想失去自由,竟然一點機會都沒有,只能一個人在那里自怨自艾。

尼斯卻感覺十分暢快,剛才那番話聽上去晚上是真的,實際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們確實不在意土地,但是他們要開辦很多作坊、要建造船廠、要組建船隊、要建立商行。這一切都需要忍受,更需要一個屬于他們的地盤。

只有在自己的地盤上才用不著擔心別人搗亂。

圣殿騎士團的下場就是因為失去了地盤,成了沒有根基的浮萍。

不過此刻他最開心的確實那座教堂。教堂關系到他的實力是否能快提升,關系到他是否能在十年之內達到主教的階級。

這是他的根基,此刻從正面看,教堂已經初具規模。

這里是一片懸崖,懸崖的落差有三十多公尺,對一座教堂來說已經夠高了。

教堂的兩側和后面稍嫌低了一些,不過建造教堂用的石塊直接從旁邊開采,已經削下去很多,照他的估計,等到教堂造好,四周至少要削下去二十公尺,到那個時候,教堂的氣勢就出來了。

這個工地最顯眼的就是頂部的一部巨大絞車,所有的材料全都透過這部絞車運送。

雖然依山而建,工作量卻也不小。石頭、木材、磚塊,還有沙漿之類的東西都要從底下運到上面,沒有這部絞車確實不方便。

伊斯特就在懸崖腳下,他坐在一張椅子上,前面有一張很大的桌子,桌子是用木頭做的,做工很粗糙,一大堆設計圖擺開在桌子上。

看到尼斯過來,伊斯特讓一個隨從搬過來一把椅子,等到尼斯坐下之后,他洋洋得意地問道:“怎么樣?還不錯吧?”

他又一指懸崖頂上的巨大絞車,神情更是得意:“那是我最天才的設想,它以后會是教堂的屋頂,一個優雅的巨大的圓頂。”

尼斯看著絞車,這玩意兒確實不小,直徑有十五六公尺,此刻有兩個人在里面行走,帶動絞車緩緩轉動。

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他就覺得這玩意兒造得太大了一些,似乎沒有這個必要。現在總算明白了,伊斯特居然有這樣的打算。

“你對圓頂好象上隱了。”

尼斯一直有這種感覺,伊斯特提他造的那間樹屋,同樣也是一個圓頂。

“圓形是最完美的幾何圖形,我這個人不管做什么都追求完美。”

伊斯特一臉臭美的樣子,然后他才說實話:“我也是為你考慮,造一棟普普通通的教堂根本就顯露不出你的手段,但是有這么一個大圓頂就不一樣了,建造一個大圓頂可不容易。”

“用石頭建造的話才如容易。”

尼斯毫不留情地指出其中的錯誤。

“你不是說過嗎?在外面裹上沙漿,里面涂上石灰,別人根本就看不出來這是用木頭造的。”

伊斯特也是一個油滑的家伙。

尼斯不置可否,他一言不發看了半天,突然茅塞頓開,微微一笑說道:“我明白你為什么設計了,圓頂造起來簡單。”

“胡說八道。”

伊斯特不高興了,這等于是否定他的努力,把他對藝術的追求說成了偷工減料。

尼斯也不送口:“我沒說錯啊,如果是普通的斜屋頂,就必須把木頭弄到上面塔,總不可能搭好之后整個搬上去吧?圓的就不同了,這玩意兒能滾,那個絞盤恐怕就是滾上去的吧?”

他可不是瞎猜。

懸崖的周圍沒有削下之錢,坡度更加平緩,絞盤完全可以在半上腰打造,然后稍微平整一下坡道,就可以用繩索和滑輪把這個巨大的“輪子”慢慢地滾上去,最后安裝就位。

雖然弄上去要花些工夫,但是它是在底下打造好的,絕對容易多了。

幾乎在一瞬間,他又想到很多類似的辦法。

一座教堂有很多圓形的東西,屋頂可以是圓的,柱子可以是圓的,窗戶上的沿可以是圓的……就算不是圓的東西,他也可以用一連串大大小小的圓形再加上一些邊條弄出來。

圓形或許真的是最完美的幾何圖形,如果這么做的話,絕對可以讓教堂的建造速度加快許多倍。

他興奮的不只是這些,昨天晚上他提出在卡奧尼造船,其他人全都反對,原因就是造船的難度太高,那時需要技術的工作。

他有一種預感,用這種辦法絕對可以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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