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長湖戰云
滄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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洱海湖畔。
大批的士兵喊著號子,裝卸著大型的船只。另外遠處的湖面上,也有著幾艘中等戰船在游弋往回。
湖邊突出巖石處立著兩個大漢注視著這一切。
左邊的身材勻稱修長,滿臉端嚴,帶著些書卷氣,但右耳邊的一道刀疤卻抵消了文弱書生的形象;右面的身形雄偉如山,目光深邃,顧盼生豪,身上有股凜冽的帝皇之氣,使人覺得此子必非是池中物,絕對是世間之豪杰。
左邊之人輕嘆一聲,“二弟!這已經是我們第三次在水上吃敗仗了,如若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休想談爭霸天下!”
右邊之人想了一想,“就我說知,浪琴的浪人軍的水上天兵號稱天下第一,如若我們能和它結盟,相信問題可迎刃而解!”
大哥輕輕搖頭,“不是長久之計!”
他看一眼身旁的二弟,見他面露微笑,知道他心中早有定計,遂笑道:“該死的老二,你胸中早有辦法,卻來消遣大哥!”
那二弟失笑道:“軍營苦旅,難得以為消遣嘛!”
二人相視大笑,他接道:“大哥記得我上次向你說的新結識的結義兄弟靖雨仇么?”
大哥不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接著道:“你也知道二弟我擅長相法,這靖雨仇是個頗為獨特之人,不嬌柔做作,變通機靈,不被世間俗法所阻礙,甚合我的胃口,而且依我看來,他是個福緣極其深厚之人,事事有驚有險,卻無性命之憂,我預感得到,如果有他在,任何麻煩都可以化解。”
大哥依舊不語,但他明白大哥的意思是表示同意,他轉頭望向煙波逐浪的洱海,心中叫道:“兄弟,你現在究竟在哪里呢?”
日影西移,靖雨仇和小雪駕著小舟,滑過煙波渺渺的水面,借著夕陽的斜光,遠遠望去,水面上有如萬條金蛇亂舞,激蕩的水波處沒有半點別的影子,清新的湖風吹過,好似夾雜著少女體香般的氣味,中人欲醉。
雖然是好風景,但小雪陰沉著臉,一語不發,月河村被毀的猝然打擊讓這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整個變了個人般,這種情況令靖雨仇大為頭疼,牢記仇恨固然應該,但也不必如此極端,須要善加開導才是。
靖雨仇劃著槳,笑著對小雪道:“怎么樣,感覺得到這個大湖么?”
小雪聽如未聞,顯是還沉浸在報仇的心緒中。
靖雨仇嘆口氣,非常時須用非常法。
棄槳不顧,小舟開始在湖中打著圈子。
攬過她的嬌軀,作惡的雙手不打招呼的滑進衣襟中去,直接撫上柔膩的雪丘。
自從領悟這個陰陽調和之法后,靖雨仇的性欲驟然提高了好幾檔,連小雪這個以前純白如紙的清純小姑娘也被他調教成了個自己專屬的小淫娃蕩婦。但效果和好處也是愈發明顯的,體能和真氣越來越足,這更使他沉醉其中,小雪的體質更是變得敏感得不得了,并不是說變成了淫婦,相反的,小雪的氣質反而轉為清冷艷麗,惟有面對他時,如火的熱情才會爆發,當靖雨仇的手撫上她的玉體,小雪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攬住他的脖子,身體自動找尋到最舒適的位置,仰首挺胸迎接他的輕薄,香唇更似乎主動迎上,獻上丁香小舌。
靖雨仇只是要分散她煩亂的思緒,從她的俏臉開始,他一直親到嬌嫩的小耳垂,她那處地方極端敏感,加上玉乳上活動的魔掌,渾身上下兩出地方遭到侵襲,小嘴發出動聽的嬌吟。
在火般的激情中,靖雨仇清楚的感覺得到體內的先天真氣的運行,不若以前的雜亂無序,而是有條有理的順著曼妙的路線運轉著,每條經脈、每個竅穴都處在活潑中,他感覺得到真氣的活力,忽然間他知道自己從此刻開始真正向著無上的武道進步。
小雪身子一抖,緊抱住他,眼角滲出淚滴。
看到她能哭出來,靖雨仇知道目的已經達成,他真氣運做,彌補她所消耗的陰陽二氣。
玉體再顫,小雪平靜了下來,原來的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仿佛又回來了。
清新的湖風吹來,小雪開始感覺著這平素未經歷過的場面,浩大的空間,不同于陸地的氣息,她放開心懷,心馳神醉,小嘴長得大大的。
靖雨仇打趣道:“嘴張得那么大,喔!有小鳥飛進去了!”
少女不依的嬌叫著,“討厭啦!人家是以前沒見過這么大的湖!好象……好象……”
忽然間她好似想起了什么,嫩臉微紅不說下去了。
靖雨仇心中一蕩,挑逗道:“想到什么了?臉這么紅?是不是想到和哥哥我做的‘妙事’了!”
小雪臉更紅了,扭扭捏捏的不理他。
不知為什么,他就是見不得小雪嬌羞的樣子,手一翻,再次滑進內衣中去,同樣的,小雪也無法抗拒他的求歡,配合著他輕薄的魔手,任由他的魔手隨著涼爽的湖風伸入內衣,任意揉搓著嫩滑的肌膚,火熱的肌膚訴說著她胸中的激情。
鼓號聲響,遠處快艇乘風破浪般快速向這里駛來,船頭旌旗招展,依稀寫的是“水源”二字。
靖雨仇嘆口氣,還未盡興就被打攪,他可不愿讓人見到小雪的美麗身體,拍醒迷醉的少女,整理好她的衣物。
快艇轉瞬駛到眼前,上面約坐有七八人,從衣著看,應該是屬于游哨一類的。
靖雨仇忽地想起,從哪里聽過這水源軍的名號了,當日與義兄酒樓結拜時,所殲滅的哨兵小隊就是屬于水源軍的,說起來彼此間也應該算是敵人,他開始暗自戒備起來。
領頭之人倒是一臉方正,還未靠近就大叫道:“對面是什么人?不知道這里在打仗嗎?”
靖雨仇這才注意到極遠處煙波浩蕩、硝煙四起,顯然是兩方戰船在作戰,他心中一動,已經接近流民大營了,不知道水源軍是在和誰作戰,如果是流民大營的話,這倒要助一臂之力了。他拱手為禮,臉上堆笑,“小弟實在不知這里正在打仗,請問將軍,不知道是哪兩方在此戰斗?”
領頭的家伙雖然面目方正,但是腦筋不敢令人恭維,被靖雨仇叫聲將軍一捧,連老爹姓什么都忘記了,他努力挺胸抬頭,做出副將軍的樣子,“嗯!是我水源軍在征討流民大營的賊寇!”
“原來如此,那實在是多謝了!”
靖雨仇低聲吩咐小雪坐穩,腳下使勁,小舟徒地加速,猛撞在對方船頭,雖然小舟頗小,而彼船要大上幾倍,但在靖雨仇的真氣運行下,小舟竟似無堅不摧,“砰!”
然巨響中將快艇的船頭徹底撞毀,木片飛濺中,靖雨仇朗聲長笑,虹刀出手,往對方船上躍去,威武有如天神。
顯然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本來船頭破碎就再也無法在水面上浮起,再被靖雨仇重重一踏,快艇半邊翹起,湖水直灌而入,不過水雖然進得快,不及靖雨仇的虹刀快,從船頭進水到徹底沉沒,片刻工夫,靖雨仇的虹刀已經猶如閃電般劃過每個人的頸子,而且還趕得及在船沉之前躍回小舟去。
“撲通!”
聲中,幾具變得毫無生命力的身體跌入水中,破碎的快艇打著轉,在湖面上旋起個小漩渦,隨著湖水愈進愈多,快艇終于消沒不見。
小雪一聲不出,直到靖雨仇躍回小舟,才笑著道:“阿仇哥哥,你好厲害嘛!
好象切瓜砍菜般,我只聽到‘撲通、撲通’的聲音,仗沒等打就已經完了。“靖雨仇大笑道:“對付這些小角色,這還算慢的哩!”
腳下使勁,棄槳不用,讓小舟再次快速前進。
小舟速度甚快,不到一刻,戰場變得清晰可見,大隊的戰船彼此間相互開火,利箭與火弩亂飛,火光共湖光一色。
形勢明顯得很,水源軍是占了上風的,船只數量上多了對方一倍有余,而且后方還有大批的增援船只,對面的旗幟也映入他的眼簾,金色的旗幟上落著了“流”字,不言自明,這肯定是流民大營的旗號,也即是說,彼方是他的朋友,而且正處于下風中。
靖雨仇皺起眉頭,的確他是想存心幫忙,但現在卻有無從幫起的感覺。水源軍的戰船一字排開,像一堵水面上會移動的城墻,以他一艘小舟之力,想與之硬碰,有些螳臂當車的味道。
正自彷徨無計,旁邊的小雪好象知曉他的心情般,“阿仇哥哥,你是不是在想怎么才能通過前面戰船的攔截,隨便還給他們一點教訓?”
靖雨仇大為意外,她猜的雖不中亦不遠矣,他嗯了一聲表示她說得十分正確,然后接著解釋道:“對面分兩伙戰船,一面是水源軍,可以說是我們的敵人;另一邊是流民大營的水軍,也可算是朋友這方的吧!現在的形勢是水源軍的戰船多出不止一倍,可以說流民大營的敗勢已成,我現在想做的就是要如何才能阻止水源軍的追擊,盡量減少些傷亡。”
“這樣子啊!”
小雪低頭沉思,“我們這邊只有兩個人,再怎么厲害也威脅不到這如此大的戰船,應該……如此這般……”
她拉下靖雨仇,在他耳邊一陣耳語。
靖雨仇聽得不住點頭,不見怎樣作勢,身子已經輕輕巧巧的滑入水中消失不見,連水花也未濺起多少。
小雪獨自搖起槳,往戰場的方向迎上去。
將近水源軍后方大批的增援船只時,小雪松開手,讓小舟順著慣性前進著,她自懷中摸出尾晶瑩短小的玉笛,一端抵在唇邊,委婉悠揚的曲聲輕輕的響起。
這曲聲并不能蓋過戰場中的巨大聲響,不過隨著笛聲的愈傳愈遠,越來越的人開始注意到這邊,當然,一個美麗的少女是遠比必勝的戰斗吸引人的。
小舟輕蕩,水波盈漾,悠揚動聽的旋律加上笑容如蜜的美少女,的確是絕佳的風景。
指揮當前戰場的水源軍四大殺神之一的金典兩眼放光,他天性極其好色,加之性情暴虐,在他手上被折磨致死的女子沒有一百,也又幾十,但他從未見過如此鮮嫩可口的可人兒,他只歡喜得渾身發抖,好象看到了這美麗的少女在身下婉轉哭吟的場面,他摩拳擦掌,正要下令把這個孤身一人的少女捉上船來,任他享用。
異變突生。
腳下的甲板突然寸寸碎裂,伴隨著漫天的碎片,強烈的殺氣自其中迸發。
雖然事出突然,但金典不愧為四大殺神之一,反應奇快,甚至在旁邊的兵士尚未驚叫出聲之際,已經橫臂硬架了這一擊。這金典的一身功夫全在一雙手臂上,又素有金臂之稱,運上真氣,雙臂瞬時變得有如鋼鐵般堅硬,自信可擋得任何兵器的攻擊。
兩股力道相接,卻沒有預想中的真氣相撞之聲。金典大叫不好,他本來預備以強橫的硬氣功將對方震斃,但與對方的兵器相接卻空蕩蕩的感覺毫無一物,對方好象并沒有運上真氣,他立時知道對方以一種巧妙的手法引開了他的真氣,使他收勢不住,直往前撞去。
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他自然清楚得很,盡管不愿,亦不得不強行運氣止步,真氣自腰腹間傳到腿上,“咔嚓”聲中把甲板踏了兩個洞出來。
對方亦是刺殺的絕頂好手,利用巧妙的形勢把他逼到這個尷尬的境地,不待他壓下翻騰的氣血,刀光暴閃中,倉促間運起不到七成的金臂硬氣功再也無法抵擋著一擊。
鮮血飛濺。
即使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亦從未流過血的金典胸前血光迸發,復又被對方一記重腳轟碎甲板,整個身體被踢往下一層。
整個過程動若脫兔,不到一息,直到金典龐大的身軀消失在甲板上,周圍的兵士才懂得發出驚叫,但少了陣前指揮的大將,余下的人只夠喂靖雨仇的刀刃,靖雨仇踢翻幾個兵士,點起火種。
借著風勢,大伙迅速蔓延,很快整艘船即陷入火海中。
靖雨仇早已經跳下大船,駕著趕上來的小舟施施然的遠離了火場。
后方主船起火,前方正在追逐敵方的戰船不得不回返救駕,靖雨仇以一招極為漂亮的手段暫時解救了流民水軍的危機。他催動小舟全速前進,以免敵人惱羞成怒追上來,那可就無法抵擋了。
小雪坐在船頭,邀功般得意道:“怎么樣,我出的主意還不錯吧!”
說實話,靖雨仇是不得不佩服小雪,雖然這些日子來他開始教小雪一些基本的功夫,但她也就是較之不會功夫之人強那么一星半點,但面對如此艱險的場景,她在瞬間之內就想出了應對的法子,實在非常人所及,他腦中也有了個模糊的想法。
“聰明的小妮子!”
靖雨仇笑著夸贊小雪,“看來應該是給你點獎勵的時候了!”
在少女的驚呼聲中,他那雙可發出勢道千鈞的真氣的手已經鉆入到小雪的內衣里,揉弄著愈發挺拔的雙乳。
“討厭啦!”
小雪嬌嗔著,歡笑聲自小舟中傳出,而背后愈離愈遠的起火戰船已經燒得只剩下個骨架了。金鼓之聲漸漸遠去,小舟破開波浪,直追流民水軍的船只。
對方自然已經注意到了這只從煙波中沖出來的迅快小舟,早有一艘中等的快艇迎了上來,來試探他們是敵是友。
幾里的距離轉瞬即至,早前不可見的人影也終于可以看得見臉了。靖雨仇忽地身軀劇震,認出了對面船上的熟悉一人。
高碩的身材迎著殘陽,威武得有如天神,幾乎遮住陽光,正是只見過一面的義兄李科。
李科呵呵大笑道:“兄弟,果然是你,正愁找不到兄弟啊!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處覓,得來全不費功夫啊!來來來,與這位小姑娘一齊來二哥的窩看看!”
他顯是知道剛才兩人在干什么,捉狹的眨眨眼睛。
小雪一臉羞澀,靖雨仇卻皮糙肉厚得可以,神色絲毫不動,郎聲笑道:“正和小弟之意啊!恭敬不如從命,老弟我叨擾了!”
二船并做一處,快速往流民大營水寨駛去。
李特的流民大營并不是以水上起家,建立的這個水寨只是要挑戰水源軍的水上霸權,爭奪洱海乃至元江的控制權。靖雨仇雖然不懂得軍事,但可從整齊劃一的裝備、嚴肅的軍紀上感覺得出流民大營的恢弘氣勢,他心中暗贊,“果然是天下七大義軍之一,確實有它的本錢和實力。”
船只駛過水寨木門,靖雨仇抱住小雪,隨著李科跳上岸,李科一面指點四周布置,一邊解釋道:“流民大營是由我大哥李特所創,手下頗有奇人異士,其中以七君子最為名著,可惜他們大都在外統兵作戰,無法為兄弟介紹啊!不過我大哥還在這里,我們去見見他吧!”
靖雨仇道:“二哥當世人杰,想必大哥更是英雄了得!”
李科摟著他的肩笑道:“我的大哥就是你的大哥,都是一家人,何必學那兒女之態!我等兄弟歡聚痛飲,豈不快哉!”
見到李特是在他的專屬營帳內,一如靖雨仇的預料之外,李特和李科是兩種完全不同類型的人,李科渾身蘊滿帝皇之氣,氣魄凌人,兩肩似乎有擎天之力;而李特則顯得溫文儒雅,深藏不露,更像是個謀士一類的人物。
加上小雪,總共只有四人落座,顯然這是個極小范圍內的聚會,李特、李科何等樣人,只見到靖雨仇和小雪兩人的親密形態,顯然就已經是將她當做是靖雨仇的紅顏知己了,所以并不見外。
靖雨仇敬一杯酒,嘆道:“我本以為二哥英雄了得,世間無雙,想不到竟然還有大哥這等人物!”
幾人相視大笑。
酒肉酣暢。
靖雨仇說起和李科分手后的種種經歷,聽得他兄弟二人不住色變。
李特道:“這顏傳玉不知是何許人,但據你所說船上的血色大旗,這是浪人軍的標志,看來浪人軍的勢力也伸到南邊來了!”
李科卻更為注意他說的羽然鳳和石公山。他端嚴道:“羽然鳳是羽然家主,如今卻出來招搖,想必別有用意,我看他也要另立門戶的可能性很大,絕對是我們日后的潛在威脅,此人有機會倒要會他一會;至于那石公山,兄弟也算運氣,這家伙據說是魔門中人,一身魔功歹毒無比,兼且他是水源軍的頭子,手上的勢力不弱,我曾經派過兩起人去刺殺他,連半個都沒有活著回來!”
“這老家伙居然有這等來頭!不過看來今天的仗可是打對了!”
靖雨仇真看不出來石公山居然是義軍首領之一,但他的功夫果然歹毒,當日要不是羽然鳳恰好來到,今刻就無命在這里豪飲了,只好和小雪去陪著閻羅王去飲酒了。
小雪卻是聽得臉上黯然,縱然石公山不是好人,當初也是心懷不軌,畢竟對她還是有恩的。
靖雨仇看出她的想法,握著她的小手,輕聲在她耳邊道:“讓石公山這個老家伙去死吧,別讓他的小恩小惠就讓你記掛一輩子,想點快樂的事情不是很好么?
像昨晚你的熱情……“小雪聽得臉上飛紅,底下狠狠捏了他一記。
李特二人相視一笑,顯然了解他們小兩口是在打情罵俏。
四人一番暢談,極為盡興,靖雨仇急于知道阮公渡的下落,趁機詢問。
李科對這等事了解較多,他沉思道:“阮公渡和百年來第一土木大師徐希秀齊名,被譽為黑道上第一能工巧匠,而且此人好象也是魔門中人,行蹤詭秘難測。
但我懷疑他和水源軍有關,我軍和水源軍最近水上作戰三次,次次大敗,雖然水源軍靠水上起家,我軍起步較晚,但我自信兩軍就算不能平分秋色,亦相差不遠,蓋因我軍之敗,敗于戰船上,水源軍的戰船應該是經過特殊的設計,既快且堅,其中還另有巧妙結構,所以我懷疑阮公渡躲在水源軍中,至不濟也是和它有聯系,只要能破掉水源軍的戰船,相信他必會露面!“靖雨仇道:“軍事上我是外行,不知如何才能擊潰水源軍的戰船?”
李特搖頭,“論天下義軍中的水上實力,以浪人軍為首!我方水寨成立時日太短,還無法與之爭衡!但不突破眼前水源軍戰船的封鎖,流民大營的勢力就被壓制在通洲以南,無法更展身手,現今天下形勢大亂,大武王朝分崩離析就在眼前,如不趁此時機擴大勢力、增強實力,到四大豪門也參與到爭霸天下時,形勢危矣!不過四大豪門可能也已經開始行動了,羽然鳳的行蹤就是個信號,他們四大豪門浸潤官場多年,武器裝備精良,實在不好對付啊!”
李科笑道:“敵人愈強,打起來愈是夠味,在我眼底,天下雖大,勢力雖眾,卻未必有能與我等相抗衡之輩!”
這話要是從別人嘴里說出來就是大話,但在李科口中說出卻顯得豪情萬丈,雄心激蕩,可見李科意志堅定,信心十足,不管他所說的是不是事實,這份豪氣足以讓人佩服。
靖雨仇道:“看二哥的豪情壯志,想必有破敵良策吧!”
李科一笑,大手拍他肩頭,“水源軍的水上實力很強,這是個不爭的事實,但就我從這三次敗仗的觀察來看,敗仗的主因有三,他們艦隊組建時間長,配合純熟是其一;戰船結構精良利于水面作戰是其二;其三則是有人提供他們武器和補給,水源軍的陸軍被我方壓制在洱海北岸通洲以北,陸上補給絕對是通不過來,唯一的運輸口就是從元江水道。據得來的情報,水源軍共有戰船七十三艘,全被我軍牽制在洱海南面,而且他們內部有我們的探子,所以水源軍絕對沒有多余的力量運送補給,唯一的解釋是他們還有盟友,而且是水上勢力強橫的盟友,如此才能輕易的躲過我方的探察。”
“盟友?”
一直沒說話的小雪道:“那是不是剛才說的浪人軍呢?”
李科微笑道:“為何如此想呢?”
“嗯……”
小雪本來天資聰穎,從月河村接受靖雨仇的洗禮開始,聰明的才智一點點被激發出來,適才的洱海之戰就體現了她的才智,她轉向靖雨仇,可以感覺得到他應該正在微笑著鼓勵她,雖然看不見,她還是回了個甜笑道:“既然連號稱天下第二的水源軍的行動都瞞不過李二哥,那唯一能做到這點的只有你剛才說的水上實力天下第一的浪人軍了,唯有天下兩大水上勢力結合起來,才能讓李大哥、李二哥這樣的英雄豪杰吃了個小敗仗。”
李特和李科擊掌大笑,李特道:“小雪姑娘聰明得緊啊!就像二弟說的,其實水源軍水上勢力雖然強橫,但并不放在我等眼力,我軍連敗三次,正是要找出它幕后是否有支持者,事實上證明情況是最壞的那種,不但有支持者,還是最厲害的那一個,真是讓人傷腦筋啊!”
他嘴上說麻煩,語氣卻輕松無比,好象根本不當這是一回事。
小雪皺眉,“這很難辦噢!要是我的話,就給他們挑撥離間!不過這時水源軍正依靠浪人軍,不太可能上當,除非能清楚他們間的利害關系,看看他們是為了什么結盟的,然后……哎!你們怎么這么看著我?”
靖雨仇動容道:“小雪!我看你現在不像個文靜的小姑娘,倒像個女謀士了!”
小雪俏臉微紅,“哪有啊!”
李特笑道:“小雪姑娘天生聰穎,若是鍛煉一番,相信可以獨擋一面啊!”
小雪被兩人贊得小臉嫩紅,芳心喜滋滋的。
李科道:“好了,我不多說廢話,我想的和小雪差不多,破壞他們聯盟的唯一方法就是離間,他們之間的利害關系,我想也許是魔門內的關系,浪人軍我接觸不多,但他們行事很似魔門中人!我相信其中必然有機可乘,魔門中講究損人利己,兼且性情多疑,應有辦法做到離間他們!”
靖雨仇敲敲腦袋,“這真是讓人頭疼!啊!”
他靈光一閃,“既然魔門內最重利益,如果我們假意戰敗讓水源軍的勢力做大,浪人軍必不愿看到,他們間肯定會心生罅隙,那就是我們的好時機哩。”
“這正是我們最終的構想!”
李科為這場小型宴會做了最后的注解,“讓我們敬敵人一杯,助他們‘好運氣’!”
黎明時分,隆隆的號角吹響了一天的開始,兩軍又一次接戰了。
大計策既然已經議定了,靖雨仇和小雪落得個清閑,只是在營帳里偷閑。
“啊!”
小雪自睡夢中驚醒,渾身香汗淋漓,顯是又做到了噩夢,靖雨仇知道她一定又是夢到了月河村被焚毀的情景,憐惜的拍著她的香背給予她撫慰。
小雪緊緊依在他懷里,小身子抖個不停。
靖雨仇摟緊她,口氣悠悠道:“十年前,我也像你一樣在個小村子里無憂無慮,也是那年,我碰到了阮公渡,當時我們在那里一共有十七個小孩,每個他都仔細的在身上捏了一遍,最后我中選了,這也是我痛苦的開始,但兀以為不中選的那些是幸運的,他們都被阮公渡斥為廢品而殺掉了!”
“啊!”
小雪聽得忘了身體的不適,“這么狠毒?他真該死!”
“是啊!我恨不得現在就宰了他,可惜不知道他躲到哪個烏龜洞里了!當年他把我抓走后,每天里足有八個時辰要浸在他配的藥水里,頭發都泡紅了,一想起那些腥臭的氣味我就想吐!”
靖雨仇語氣低沉,流露出悲憤。
小雪緊依著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阿仇哥哥,過去的事就不要想了,女孩子可是不喜歡這樣無趣的人哦!像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喂你喝藥你都要輕薄人家,不過雖然害羞歸害羞,人家還是滿高興的,所以啊,女孩子就會喜歡那種無賴型的男人,你要努力嘍!”
“真是奇怪的話語,靖雨仇開始對‘血池’是否還有別的功用產生了懷疑。”
不過被這美麗可愛的少女這么一說,他還是心懷大開,這嬌俏的小妮子還真懂得勸人,他捏捏她的小鼻頭,問道:“那你不吃醋么?”
他又追問一句,“我輕薄你時為什么反而高興?”
小雪秀氣的小鼻子皺了皺,“我也不知道咧!反正你感覺起來好吸引人呢,尤其是的那個頭發!能散發出很怪的味道呢,說不清是什么味道,反正讓人感覺整個人心都在搖動,只想依在你身邊!還有啊,我才不會吃醋呢!如果有很多姐妹的話,我會很高興啊!大家生一大堆小孩子,多有趣呀!”
靖雨仇滿臉邪笑,“想要生很多小孩子,那我現在可要努力了!好,現在我在這里確立人生目標,讓天下最美的女子都來陪你做伴!當然,我們還要阮公渡和石公山這兩個老烏龜知道什么是報應!呃……小雪,你不要摸那里啦!好你個小妮子,現在我就讓你知道什么是‘報應’……”
伴隨著外面戰場傳來隆隆的聲音,營帳內亮起了無邊的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