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師表

通過屏幕，郭子明目睹了自己接手暗影小隊以來，第一次指揮手下干活的全過程，這其中有七分緊張和三分的興奮，見他們能出色的完成任務，郭子明覺得比自己完成了十個任務還高興。

等待的時間總是讓覺得很漫長，雖然只有短短的十分鐘，但還是讓郭子明覺得太過漫長，最終等到云開見日，大廈里的那幾個暗影小隊的成員，終于陸陸續續、安安全全地走了出來，等到方安也走了出來鉆進車廂里之后，郭子明左瞅右瞅就是沒看見丁瑤的影子。

照著郭子明和保羅設計好的計劃，當丁瑤在頂樓將監控錄像和紅外線全部停止之后，她便可以離開國安大廈了，不過當丁瑤從頂樓下來，即便是乘坐電梯下來，方安他們也差不多應該將那件戰神套裝拿到手里了，應該能跟得上丁瑤的節奏。此時，郭子明還給丁瑤安排了一個只有女人才能辦到的任務，要丁瑤利用她的美色迷惑在一樓值班的那個國安人員，趁著分散那人注意力的功夫，方安和其他幾個暗影小隊的成員就能從容地走出國安大廈。如果是這樣的話，丁瑤這張臉就算是完全給國安那人記了下來，事后，當國安的人發現十九層的戰神套裝不見的時候，所有的罪名都將指向丁瑤這張臉，這么做，也就完成了郭子明對丁瑤的栽臟嫁禍，而且還是讓丁瑤沒辦法挑刺的嫁禍。

如果一切事情都像郭子明所想象的那樣的話，那么丁瑤就應該是最后一個走出國安大廈的人，但是現在，方安鉆進車廂里都已經過了一分鐘，郭子明看了一眼手表，距離每隔十分鐘就要檢查一次的時間，眼看就要到了，如果丁瑤再不出來，那么呆會兒十九層戰神套裝的失竊被發現之后，丁瑤就是想出也出不來了。

“見過丁瑤嗎？”郭子明有點著急地問道。

“沒有，自從跳傘到天臺之后就再沒見過丁瑤。”方安說道。

郭子明暗道一聲不好，趕緊打開手提電腦，方安幾人的夜行衣已經被放在一起扔到了垃圾堆里，所以屏幕上，有四個紅點是重疊在一起的，另外一個紅點則一直停留在十九層，而那個紅點代表的是丁瑤。

“她怎么還在十九層？要不要催她一下啊？”坐在郭子明背后的三號，看到那個紅點還在十九層，便開口問道。

古人云，我伐人，人亦伐我。郭子明在處心積慮地算計丁瑤的時候，丁瑤又何嘗不是在利用郭子明。郭子明關上電腦，說道：“在十九層是不錯，但那只是她的那套夜行衣。想必，她早已經溜了。”

“那女人不簡單，我想，她肯定不是溜了那么簡單，想必她進到國安里邊，還有另外的任務。”方安感嘆了一句，“原本我們還想著，要算計人家，要她來替我背黑鍋，現在看來，好像是彼此打平而已。”

郭子明笑笑，說道：“不管她了，她可不是那種會站在原地等人家來抓的人。所以我們就不用等她了，走吧！我們事情要緊，明天早上，你們還有事情要做呢！”

當下，郭子明一行也便不在等丁瑤，直接開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雖然今天晚上的行動進行得非常順利，但丁瑤這個不確定因素，始終是郭子明的一塊心病，叫郭子明此刻多少有點心神不寧。

丁瑤在十九層幫著郭子明把事情做好之后，在換衣服的同時，已經將跟蹤器和通訊器一并扔掉，現在她要去做她想要的事情，心道，郭子明，也不看看我是誰，你想要我替你背黑鍋，你還早嫩了點。

從十九層出來，丁瑤沒有乘坐電梯直接下到一樓，而是直接走樓梯，下到了十八層，而十八層是一個資料庫，里邊放著一些平常人見不到的資料。而丁瑤認為，國安那么強大一個國家級的組織，想必應該有關于郭子明以及魑魅魍魎的詳細資料，所以這次丁瑤才跟著暗影小隊進到國安大廈里，真正想要的是放在十八層的一份資料，一份關于郭子明的資料。

其實，丁瑤對于郭子明的底細，只知道他是魑魅魍魎的頭牌殺手，其他的可以說是一概不知，既然丁瑤的老板要丁瑤想方設法拉攏郭子明，但是丁瑤卻不知道郭子明的弱點在哪里，想要威脅郭子明，都沒個重要的籌碼。現在能唬得郭子明跟自己合作，已經是丁瑤竭盡全力所能做到的事情了。

在關掉十九層監控攝像和紅外線的時候，丁瑤順手也將十八層的監控攝像和紅外線給關上了。沒有遇到絲毫阻攔，丁瑤下到了十八層，一邊走一邊看著各個房間的門牌，在看到寫有資料室的牌子的時候，丁瑤左右瞅了一眼，見沒有人經過，三兩下將密碼搗鼓出來，想到時間緊迫，想也不想便推門而入。

房間里是一排接一排的書架，書架上是無數個資料袋，看著這么多資料袋，書架上又沒有什么特殊的標簽，丁瑤心想，這么多，怎么找啊？

丁瑤隨便翻了一下，看見上邊都是按著日期來劃分的，丁瑤想了想，郭子明現在也不過二十來歲，徑直朝后面的書架走了過去，但是丁瑤不知道郭子明到底是哪一年出生的，估計就是郭子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年出生的，丁瑤走著走著，在最后一排，發現了一個沒有標記年份的書架，丁瑤隨便拉了幾個資料袋看了看，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手里拿到的是無一不是重量級案犯的資料。

丁瑤心道，看來，即便在國安，也有區別對待啊！

按著字母的順序，丁瑤很快找到了關于郭子明的資料，高興的像是中了彩票似的，打開一看，卻叫丁瑤頓失所望，上邊關于郭子明的資料，還沒有丁瑤知道的詳細，心道，看來這次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看來這魑魅魍魎的保密工作做得還不是一般的厲害，想要跟魑魅魍魎一較長短，那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失望之余，丁瑤將郭子明的資料放回了書架，既然這里也沒有郭子明的資料，時間也已經不多了，丁瑤便想著趕緊逃離這國安大廈，但是當丁瑤剛出資料室的門，一看時間，十分鐘一次的巡邏眼看就要到了，如果這時候再大搖大擺地下去，說不定就給國安的人給發現了，丁瑤想了想，便又朝著十九層走了回去。

剛到十九層的時候，警報聲就已經響了起來，而十九層的燈光也已經亮了起來。此時已經有人從電梯里跑了出來，見丁瑤還愣在那里，仿佛像是沒聽到報警鈴聲似的，沖丁瑤說道：“快……快，十九層有東西失竊，還不快去看看。”

事情果然如丁瑤所想的那樣，在情急之下，國安的值班人員已經將丁瑤當成了自己人，那人說完，便朝著一個方向跑了過去。丁瑤聽了趕緊點點頭，也朝著那人的方向走了過去，心里卻是說道，不是吧？難道我真的長得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看著就像是好人嗎？

十九層的中央，擺放著戰神套裝的櫥窗里已經空蕩蕩的了，周圍則圍了一群人，其中有個人說道：“看樣子，東西是剛丟的，現在留幾個人在現在勘察，尋找線索，其他人都給我下樓去找找，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車輛，都給我仔細盤問一下。這么重要的東西要是找不到的話，我們都好過不了。”

那人說完之后，其他人便一窩蜂地朝著樓下跑去，而丁瑤也混跡在人群之中。等出了大廈之后，丁瑤便找了個機會消失不見。

……

郭子明在半路上便下了車，囑咐了方安他們幾句，自己便乘車獨自回到了酒店。郭子明這前腳剛回到酒店，還沒等坐熱了屁股，丁瑤便推門而入，進門之后，像是沒看見郭子明似的，徑直去柜子上拿了一瓶紅酒和兩個杯子，坐到了郭子明身邊，給郭子明和自己倒上之后，一飲而盡。

郭子明見丁瑤一臉的不開心，小小地喝了一口，說道：“怎么？看樣子，你好像不怎么高興似的？要知道，今天晚上，我們可是悄無聲息地進出了國安一趟，還拿到了件好東西，你說我們該不該慶祝一下。”

“拿到東西的是你們，不是我。”丁瑤說道。

“你進國安好像有其他事情要做，是不是？”郭子明問道，“要不然，你也不會現在才回來。”

“你也沒安什么好心，不是也想著要我替你背黑鍋嗎？”丁瑤冷冷地說道，“這次就算我們互不相欠。”

“就算是吧！不過，從今以后，你不需要再跟著我了，如果你還想我們的合作還算數的話，那就等我把戰神套裝湊齊之后，再來找我吧！”郭子明同樣冷冷地說道。

第一八零重點看護對象

郭子明會這么說，丁瑤從國安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了，因為自己拿不到郭子明的資料，就等于是抓不住郭子明的把柄，而且今天晚上，自己不聽郭子明的命令，單獨行動，如果郭子明不是還想知道自己背后的人的話，想必明年的今天就已經是自己的忌日了，郭子明下逐客令，那算是最輕的處罰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是想趕我走嗎？”丁瑤想到，突然要離開郭子明，心里多少有點舍不得，這其中的原因有老板的命令也有她自己的心思。

“不是你要走，而是我得走。”郭子明舉杯朝著丁瑤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飲而盡，起身說道，“拜拜。”

丁瑤扭頭看著郭子明的背影，就在郭子明即將走出房間的時候，突然問道：“要不要我留個我的電話給你，方便以后你……”

還沒等丁瑤把話說完，郭子明就插嘴說道：“不用，我想，等我湊齊那八件戰神套裝的時候，不用我去找你，你自然會出現我面前。還有，我湊齊那東西之前，我不希望看到你，如果你出現在你不該出現的地方，到時候，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郭子明說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表情，走的時候也沒再回頭看一眼。

看著郭子明從自己眼前消失，丁瑤也沒再出言阻攔，也沒打算再去糾纏郭子明。她知道，像郭子明這種人，糾纏一次兩次倒沒什么，如果讓郭子明說出“不再手下留情”的話，那么給丁瑤十個豹子膽，她也不敢再去糾纏郭子明，畢竟郭子明還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之王King.但是就這么看這郭子明從自己眼前消失，丁瑤說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往自己肚子里灌酒。

從酒店里出來，郭子明瞅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多，眼看就要七點鐘了。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下旬，北方的天氣已經漸漸變得寒冷起來，隨便刮過一陣風來，尤其是早上刮過來的風，多少有點寒風刺骨的味道。郭子明又穿得比較淡薄，從酒店里出來的時候，碰上迎面吹來的一陣風，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頓時還有些抬不起眼皮來，現在卻已經是精神抖擻。

昨天晚上是零點整準時出發的，中間光是準備時間就花了三個半小時。等方安他們鉆進國安大廈的時候，郭子明記得正好是凌晨四點整。后半夜，也就是凌晨四點到六點的這段時間里，人是最困的。國安的值班人員也是人，再加上疏于防范，方安他們自然從容地從國安里走出來。

郭子清曾經告訴過郭子明，身在國安每天也得簽到，也是每天八點鐘準時過去打卡，只不過不同的是，國安的打卡器很先進，進去只要伸手指在屏幕上按一下就算是簽到了。既然國安的處長都得準時上班，那么那些國安地清潔工想必就應該更早地就到了國安大廈，清潔衛生。

而現在快七點鐘了，按計劃，方安他們應該已經換了裝束，開著清潔車躲在國安附近，就等著國安的清潔工將垃圾袋提出來的那一刻。

因為是第一次做幕后黑手，比起保羅來，郭子明多少欠缺那么一點穩重，為了以防萬一，郭子明還是撥通了方安的電話，說道：“有動靜嗎？”

“還沒。不過，從里邊已經出來了好幾批人，看樣子，他們的老板很生氣，后果很嚴重。”方安此刻沒有呆在清潔車里，而是呆在國安大廈對面一棟建筑物的一個小房間里，正拿著望遠鏡監視著從國安大廈出來的一批又一批的人，他要等的只是那個裝有戰神套裝的垃圾袋，然后通知潛伏在國安附近的清潔車里的三號姜小魚，讓他和其他兩個人在第一時間沖上去，將那堆垃圾裝到清潔車上。

“盯緊點，不能讓煮熟的鴨子給飛了。等拿到東西以后，你們直接去機場，那里保羅走之前早已經給你們包了架飛機，你們先回平原。”郭子明說道。

“那你呢？”本來方安是不會多嘴的，但一想到那個無緣無故消失的丁瑤，方安就覺得心神不寧，見郭子明不跟自己一起走，還以為郭子明又要和丁瑤鬼混。

“我去見個人，如果你們拿到東西之后，還沒接到我電話的話，那你就和小魚兒他們先回去吧，我見過那個人之后，就回去。”“那個人你來說很重要嗎？”方安不依不饒地問道。

郭子明沒想平時孤言寡語的方安今天會這么羅嗦，轉念一想才明白了其中的緣由，想必是在方安來北京的時候，歐陽若男一定給方安安排了點其他任務，按著方安和歐陽若男的交情，方安自然會幫歐陽若男將郭子明看緊點了。

“你問的都是廢話，而且還是瞎操心。”說完，郭子明不等方安回答便掛了電話。

方安掛掉電話，才記起郭子明說他已經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既然現在要離開北京了，郭子明說什么也得去告個別，這才明白為什么郭子明會說自己是在“瞎操心”。

只是同方安通了一個電話的功夫，大街上買早點的店鋪就已經紛紛開張，行人和車輛也已經多了起來，聽著一聲接一聲叫賣“豆漿油條”的聲音，郭子明突然來了胃口。仔細想了想，才發現自己這段時間忙得厲害，根本就沒吃過早飯。于是，郭子明聽著那叫賣的聲音，找到了一家早餐店，要了一份豆漿油條坐了下來。

埋頭剛吃了兩口，郭子明就感覺到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心想，自己在北京好像沒什么比較熟悉的人啊？回頭一看，原來是郭子清。只見，郭子清一臉沒睡醒的模樣，晃晃悠悠坐到郭子明對面，打著哈欠說道：“王爺爺，照老樣子，給我來一份。”聽郭子清的話，好像對這里很熟悉似的。

不多時，只見那個被郭子清稱作是王爺爺的老人，給郭子清端來一份豆漿油條，說道：“小清啊，今天來得挺早的嘛！看樣子，今天上班不會遲到了。”

“呵呵，是啊！”郭子清難得傻傻地回答道，待王爺爺去招呼其他客人之后，郭子明才問道：“你怎么會來這里？”

“我怎么就不能來？這店又不是專門為你一個開的，再說了，這里的豆漿油條，我可是從小吃到大的，而且養成了每天早上都來這里吃的習慣。”郭子清說道。

郭子明回頭一看，透過玻璃，依稀可見郭子清那輛小汽車正停在外面，心道，真不愧是我姐姐，從軍區大院到這里，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家早餐店，也不知道有多少家賣豆漿油條的地攤，這么老遠的路，居然只為一份豆漿油條，光是油錢，估計就夠吃一頓大餐了。

“你知道了嗎？”郭子明問道。

“恩……”郭子清吃著東西含糊地回答道。

“那你還有心思在這里吃東西？”郭子明有點不可思議地問道。

“那有什么，我也是人啊，想要把事情做好，首先我不得把肚子填飽嗎？這就是磨刀不誤砍柴功的道理，懂嗎？”都這個時候了，郭子清還不忘教育郭子明。

在行動前，郭子明就已經將自己要行動的事情告訴了郭子清，就為要不要告訴郭子清這事兒，保羅臨走前沒少說過郭子明，保羅擔心的無非就是害怕郭子清出爾反爾，將計就計，把郭子明的行動報告給上級，來個甕中捉鰲，到時候，郭子明等人就算是肋生雙翅，也休想逃出這國安大廈。而郭子明的想法則是，如果不告訴郭子清，就會讓郭子清覺得自己不信任她，會對兩人將來的合作埋下隱患，到時候，想補救都沒辦法。

不過還好，現在看來，郭子清還是值得相信的。

其實，昨天晚上，在郭子明告訴郭子清他要行動的事情后，郭子清整夜都沒睡好覺，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一方面希望郭子明不要出什么事情，千萬不要被抓；另一方面則是希望，國安千萬不要有人員上的傷亡，丟一兩件東西反而是小事。

等到凌晨的時候，郭子清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卻被自己同事的電話給吵醒，才知道了郭子明已經將那件戰神套裝偷走的消息，同時也知道了，自己這邊沒有人員的傷亡，為此，在洗臉的時候，看到自己眼睛里的血色，郭子清覺得非常的值得。

“哦……”郭子明心不在焉地回答道，“那……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我就打算走了，還有，有什么需要我幫助的地方，給我打電話或者直接到平原來找我，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