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天下行

我盤膝坐在柔軟的大床上閉目運功，以彌補昨晚在西施身上耗損的功力。功行一周天，不但耗損的功力已完全恢復，而且比過去更加精純，知道是昨晚大量吸納了諸女處子元陰的緣故，盡管那些元陰之氣已全部轉到了西施體內，但多少對自己有所助益，于是趕緊收斂心神，繼續運功鞏固成效。

待功行圓滿醒來，已是下午時分，房間里靜悄悄的。我伸伸懶腰，感到渾身舒泰，身體似虛無般的飄飄欲飛，不由大喜，喜過之后，又覺腹中饑腸轆轆。

游目四顧，見茶幾上放滿了新鮮的水果和精致的糕點，忙走過去拿起來就吃，邊吃邊想念起秦夢瑤來，知她正在潛心修煉越女心法，很想去看看她，卻又擔心影響她，正自猶豫，門輕輕開了，一身雪白淡雅裝扮，氣質高貴的梅花仙子走了進來。我連忙抹抹嘴唇，站起身。

梅花仙子閃著美目輕聲道：“公子醒啦？姐妹們都來看過你好幾次了。”

我含笑致謝。

梅花仙子又道：“已經下午了，一定餓壞了吧？”

望著高貴絕艷的她露出了關切的神態，想著她清麗無倫的身體即將被我擁有，心神一蕩，含笑戲謔道：“本來還有些餓，但姐姐一來，小弟就飽了。”

說罷，微覺孟浪，怕她不悅，心中惴惴。

梅花仙子的悄臉上并無不悅之色，只是用水汪汪的大眼看我一眼，雪白如玉的臉上升起潮紅，低垂下頭默不作聲。

我心中愛煞，上前捧起她嬌貴的手，柔聲道：“咱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嗯。”

梅花仙子輕抽回玉手，轉過身子，盈盈在前帶路。

下了竹樓，梅花仙子加快步伐向樓后走去，我知她臉皮子薄，不想讓其他姐妹看見，也就由著她。

屋后是一片由老梅樹栽植而成的奇陣，我不得不緊跟著她的足跡進入陣中。梅花仙子不冷不熱地指點著我，臉上一直保持著清雅高潔的神態。

穿過梅林，是一片柔軟的綠蔭草地，走在上面就象走在厚厚的毛毯上。從入谷到現在，還從未認真欣賞過谷中的其它景致，此時只感到處處美如仙境，卻又處處隱含著無比深奧的陣法與玄機，所以，我始終謹遵著牡丹仙子的告誡，萬萬不敢擅自亂闖，此時有梅花仙子相陪，自是既放心又愜意。

見梅花仙子一直低著頭帶著路默然無語，我主動打破沉默：“聽說谷中那座百花玉泉十分美麗，不知離這兒遠不遠？”

梅花仙子臉上泛出淡雅的微笑，道：“不遠，在西北方向，平時我們姐妹生產勞動或練功之余都喜歡去那里泡溫泉，很是愜意。”

我腦中立即泛出美麗的仙女們爭相戲水的動人場面，心中一蕩，提議道：“咱們去那里看看，好不好？”

梅花仙子絕美的玉顏上出現了淡淡的潮紅，呆了一呆，遲疑道：“現在那里……可能已有好些姐妹，我下次再陪你去，好不好？”

頓了頓，又柔聲道：“前面那片松柏林中有條通往湖中的小溪，連著許多天藍色的小水潭，我們叫流星潭，小時候我最喜歡去那里逗弄水中的小魚。咱們干脆去那里，好不好？”

“好。”

我知她怕碰見諸女不好意思，才拒絕去百花玉泉，又擔心她誤會我想借此偷看諸女沐浴，所以不得不放棄那誘人的想法。

見四處寂靜無人，我趕前一步拉起她的左手，梅花仙子微微一掙沒有掙脫，也就由著我緊緊地握住。感覺到掌中雪白如玉的手指十分纖細修長，我贊嘆道：“你的手真美，一定是琴道中的高手。”

梅花仙子喜道：“你也喜歡撫琴？”

我見她突然間如此興奮，猜知她必是個中高手，由衷嘆道：“小時候曾經跟叔父學過，只是一直沒時間好好研習，雖然喜歡，卻琴藝有限，以后可得向姐姐好好學學。”

梅花仙子微笑道：“翼弟不用謙虛。姐姐雖然愛琴如命，但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何時翼弟演示一曲，姐姐定當洗兒恭聽。”

我見這高傲嬌貴的冰心美人一談起琴來便笑語頻頻，而且對我的稱呼也又一般的公子變成了親切的翼弟，心中油然升起受寵若驚的感覺。

樹林非常寬闊，連綿里許，卻是自然生就，不含任何陣法玄機，使我感到輕松寫意了許多。林中的小溪彎彎曲曲，流水清澈，在低洼之處形成許多美麗的小水潭，遠遠望去，潭中之水閃著粼粼波光，還真象一顆顆天空飛灑的流星，成群結隊的魚兒在水潭中嬉逐，顯得格外閑靜可愛。

來到一處較大的水潭，選了塊光潔的大石頭坐下，饒有興致地欣賞起來。梅花仙子不時掐些嫩綠的草尖丟入水中，看著群魚相互爭食的熱鬧場面，臉上蕩起發自內心的甜美笑容，看得我砰然心動，狠不得把她摟進懷里肆意輕憐蜜愛一番。

梅花仙子似已察覺我的異樣，臉一紅，輕聲道：“你看，水中的魚兒真可愛。”

我由衷笑道：“哪有你可愛？原來，冰心美人笑起來好可愛呀。”

梅花仙子的臉色更加紅了：“你，不會是哄我吧？”

我有意挑逗道：“千真萬確。要是能常常伴著你擁著你天天欣賞你醉人的笑靨，還不知道有多美呢。”

“你……你說什么呀？”

梅花仙子趕緊低垂下頭，羞赧地瞟著水中的魚兒。

梅花仙子年齡雖然比我長了許多，卻從未經歷過情為何物，盡管心里對我有些情不自禁，但由于冷漠慣了，又擔心年齡比我大，怕我與她在一起只是為了救治西施，而并非出于本意，因此心中不無顧慮。我體會到她的這番心思，立即緊逼道：“我說的都是心里話。難道，你不愿意？”

梅花仙子抬起頭看我一眼，又垂頭道：“我……”

我故意嘆口氣道：“我知道今晚之事對仙子有些勉強，倘若仙子覺得委屈，我決不強求。呆會兒我就去找仙姑說說。”

“不要！”

梅花仙子聽我改了稱呼，心中又羞又急，慌亂中找了個理由道：“為了救西施谷主，我們都是心甘情愿的。”

我明知她因羞怯而搪塞，心中偏偏泛出一絲不悅來，口氣不由得有些冷漠：“你們為了救谷主才心甘情愿，那我豈不是辱沒了你們？”

“不，不是的。”

梅花仙子知道自己慌亂中說錯了話，又見我態度突然變冷，急切分辯道：“其實，我以前對任何男人都視若糞土，但自從見到你后，卻一直……莫名其妙的……想著你，我覺得自己真……真沒用。”

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后幾不可聞。

終于逼她講出了心里話，我長舒了口氣，見她羞急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心中不覺后悔起來，暗責自己不該逼她，連忙捧起她的手表白道：“梅花姐，我同你一樣，從第一眼看見時就喜歡上了你，這就叫一見鐘情，不能怪自己沒用，因為誰遇見這種事都沒法子的。”

“真的嗎？你是真心喜歡我嗎？”

梅花仙子仍未釋懷：“我聽說，你有好多個貌美如仙的未婚妻。”

我訝然道：“你怎么知道？”

“難道不是嗎？”

梅花仙子反過來逼問我。

我恍然道：“是夢瑤告訴你的吧？”

梅花仙子又恢復了先前那種淡然的神態：“難道她不該告訴我們嗎？你以為你不說就瞞得了我們？”

我不知她此時的心思到底是如何想的，心想這件事的確不該瞞著她們，歉然道：“對不起，是我不對。我早該主動告訴你們的。”

梅花仙子見我道歉，語氣柔和下來：“其實，昨晚我一直和夢瑤妹子在一起，她只是纏著我學越女心法，其它的事都是我主動問起的。”

我自知理虧，有些悶悶的默然無語。

“你，你生氣了嗎？”

過了一會，梅花仙子不安地問。

我有點郁悶道：“怎么會呢？不會的。”

梅花仙子愣了一愣，有些生氣道：“還說不會。看你悶悶不樂的樣子！嘴里說喜歡人家，可人家只問了你幾句話，你就氣成這幅摸樣。男子漢大丈夫，怎么那么小心眼！”

我本來為她剛才的逼問有些羞惱，聽她說出最后一句，牛脾氣一下子犯了上來，騰的站起身冷哼道：“你很委屈，也很失望，是吧？既然這樣，為什么還要忍受呢？其實你根本用不著勉強自己的！”

說完，轉身離去。

“你……你站住！”

身后傳來嬌叱的聲音。

我轉過身來，見梅花仙子修長嬌柔的玉體在雪白的衣裙里微微顫抖，絕美的臉蛋紅潮密布，晶瑩的淚珠兒在美目中滾來滾去，仿佛隨時都會掉落下來。

我實在沒想到平時高貴淡雅的她竟會被我氣成這個樣子，心中深感后悔，卻又一時難以放下面子，頓了頓，用緩和的語氣道：“姑娘還有什么吩咐嗎？在下洗耳恭聽。”

“你……你……怎么能這樣？”

梅花仙子喃喃輕語道，眼淚終于滾落出來。

見她凄然落淚，我頓時手忙腳亂。見不得女孩子哭，這可是我的致命弱點。此時，什么面子？自尊？我統統拋到了九霄云外，跨前一步，拉起她的玉手道：“對不起，是我不好。”

立即掏出手絹為她擦拭眼淚。

“你……你……對牡丹她們……那么好，對我……卻這樣兇。我……我……”

梅花仙子抽抽噎噎地泣道，眼淚流得更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