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云飛渡

不久，阿東來電話說他爸爸要找一個好的司機，就想到了我，問我愿不愿去。我想，這年頭，轉業回家工作沒保障，還是到外面搏一翻，我向往大城市那種激情的節奏，那種令人向上，令人振奮的氣息，而不像家鄉那種小地方死氣沉沉的樣子，到處勾心斗角。更重要的是，我第六感覺阿東的家就像我的家一樣，給我溫暖，除了我家，我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在阿東爸爸和江哥（他已是處長了）的幫助下，我轉業到了阿東家的城市。

我已22歲了（實際上是24歲）來到阿東家，他一家人都熱情地接待我，歡迎我的到來，林叔叔對我來給他當司機很是高興，許諾幾年后給我進入公務員行列。

媚姨沒變什么，只是感覺上更成熟更有魅力了。最讓我吃驚的是姍姍，彷佛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了，但她才十四歲，高挑的身材，她見到我更是害羞，在藝術學院上舞蹈專業。而婷婷卻像以前的姍姍一樣，羞澀起來，但與以前的小姍姍那小美人胚子又不一樣，另一種美，姐妹倆難分上下。

我給林副市長開車把我的為人顯露出來了，樸實于外精明于內，誠實靦腆卻又思路清晰，邏輯嚴謹，頭腦靈活，嘴甜蜜卻又能守口如瓶，勤勞懇干，又很會體貼人。不但林叔叔對我是越來越喜歡，連單位里的其它領導都十分喜愛我。

日子久了一些，我知道了林叔叔家的情況。原來林叔叔二十多歲還在區財政局當副局長時，從財政學校畢業分配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來，叫王妃蘭。林叔叔愛上了她，而她也喜歡上了林叔叔的年輕有為，英俊瀟灑，不到一年，王妃蘭懷孕了，他們匆匆結了婚，在王妃蘭二十歲時生下了阿東。

而在阿東五歲時，時任市財政局副長的林叔叔和市藝術團里剛分配來當時才18歲的媚姨有了婚處情，不到一年，媚姨用計使自己懷孕了，并以此要和林叔叔結婚。阿東媽與林叔叔離了婚，林叔叔就和媚姨結婚，生下了姍姍，而后來媚姨想要個兒子，回老家懷孕，生下卻又是一個女兒婷婷，就謊稱是老家弟弟的女兒，抱過來養的，這其實人人都知道，只不過這些當大官的，誰沒有兩三個兒女。

我現在才知道，媚姨也是個很大的官，是市文化局的副局長，手中權力也很大，管人事的。我更敬仰她了，阿東做的公司在他爸爸的幫助下竟然沒有多大的發展，有時林叔叔介紹的生意很大的卻因阿東而吹了，原因就是阿東這人向來講究吃喝玩樂，他爸又有錢，他根本不想花腦筋去做事，有事都叫手下的兄弟和朋友去，結果別人拿走了大部，他又不會財會，結果大賺變小賺，小賺變不賺。但阿東卻毫不在乎。

林叔叔地嘆阿東不成器。幾攤大的生意他直接指使我做，以阿東的名義，越過阿東的手下，結果大賺了幾筆，林叔叔更是對我愛如親兒子，感嘆我父母養了一個好兒子。一心要認我做干兒子。我見林叔叔雖46歲了，但媚姨才34歲，認了林叔叔做干爹，那么媚姨那么年輕不就成了我的干媽了？所以不敢一下子答應他，而林叔叔見我沒作聲，也就不提了，我知道他是想等我主動提出來。

給林叔叔開了半年多的車，我漸漸摸清了他的生活規律，徐了回家，他經常到三處住宅區，每個月有十多天在這里過夜，有時白天也來一兩個小時。剛開始我以為來打麻將什么的，他總是叫我開車到小區門口就下車，叫我開車回去等他電話再來接他，當我來接他時，他總是神情疲憊。幾次后，我終于明白了，原來他在三個地方都是金屋藏嬌，來這里快樂了。媚姨那么美，那么嬌媚和性感，他還來外面……我真替媚姨不平。但我裝著不知。

林叔叔明白我心里知道他的秘密，但他很放心我，有時會和我談女人。他說現在社會特別這種大城市的開放，尤其是越有錢，官越大的，大小老婆情人好幾個，還經常換，他說他的事連媚姨也知道的，「一個月回去交四五次公糧就行了」，他說。

有時和林叔叔一起出差，他叫上小姐會給我也叫一個，但我都婉言而拒。并不是我不想，重要的是我覺得一個人不應該在年輕時就那么隨意，特別在這種性病和艾滋病橫行的年代，如一旦隨意多了，就容易碰上。而且一個人應對自己負責，要有些原則。再有我也不想讓林叔叔認為我是一個沒前途的人。

半年過去了，林叔叔給我投資了三百多萬元，開了一個公司。此時他已另換了一個司機，而我只是在他重要時才給他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