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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紅顏 第三章 始動

絕色保鏢

| 发布:05-18 15:47 | 540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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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守則第三十四條:一個好的保鏢,如果只會防守,那么總有一天他會被敵人踩在腳下,好的保鏢都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全才,雖然大多數時候保鏢會偏重于防守。

※※※

「可以了,邵女士請進。」安泉謹慎地從邵英齊手里接過鑰匙打開別墅的門,觀察了一下環境后,說道。

邵英齊沒有說話,但對安泉這種過于謹慎的態度,并不以為然,時代不同了,作為二十一世紀初出生的邵英齊,從小就接受了大多數人都會接受的技能教育。

所謂技能教育,指的是近幾十年來隨著國內貧富差距加大而形成的一種特殊的教育方式,通常那些略有身份地位的人,會選擇在教育過程中學習某種保護自己的技能,例如夏依依的太極長拳和王靜香的詠春拳,雖然這樣的技能在一些現代武器的攻擊下顯得作用不大,但一般情況下卻足以保護自己的安全。

因此邵英齊對于外表看起來并不太粗壯,也不像是有強力技能的安泉謹慎的態度,并不以為然,在邵英齊的眼里,如果有強力的攻擊手段,那么謹慎所起到的作用是有限的,而如果不是強力的手段,則謹慎的意義并不是很大。

安泉當然不會知道邵英齊在短短幾步路之間想了這么一堆的東西,他仍然恪守自己的保護原則,盡量通過自己的行為來提升環境的安全系數。

整個別墅區的保安級別非常高,理論上只要進入別墅區,那么個人的安全系數就已經達到了基本的安全標準了。這是安泉在驅車進入別墅區之前和之后,通過感應區別得出的結論,同時也是安泉在下午拿到相關數據后分析得出的結論。

但盡管如此,安泉仍然在別墅的門窗等處布置了超微型的警報器,布置在門口的是納米材料制成的攝像頭,而窗口處則布置了微波對沖裝置,雖然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保安設備,但越簡單往往就越有效。

納米攝像頭可以向安泉的隨身計算機提供實時的影像,雖然有效距離只有區區兩百米,但用來布置小范圍的防務是綽綽有余了。至于微波對沖器則是通過十二個簡單的微波發射和反射裝置,在面積不大于五十平方米的地方形成一個復雜的微波網,一旦有大型的熱源將微波網屏蔽,裝置就會自動報警,用來布置在窗戶四周,防止有人從窗戶進入,是最好的設備了,而美觀的外形算得上是有些新潮的裝飾品了。

邵英齊很不習慣自己家里多了一個怎么說都還是陌生的人,看著安泉在窗戶邊不停的置,很有種不知所措以及不知如何開口的感覺,要說些什么呢?對于這個將要貼身保護自己好幾個月的人。

考慮了很是有一會之后,邵英齊決定開口了,為了緩和客廳中說不出來的尷尬氣氛,邵英齊還很用了個心眼地招呼道:「安泉,先別忙了,坐一會吧!」

應當說,這是邵英齊第一次完整地稱呼安泉的名字,理所當然的,這樣的稱呼被延續了下來,直到之后被另一個更顯得親昵些的稱呼取代。

安泉倒沒有太在意稱呼的變更,畢竟安先生也好,安泉也罷,說的都是他。對于雇主的話,雖然算不上命令,但至少也算是一個指令,安泉當然也盡可能滿足,恰好工作基本結束,該布置的也差不多都布置好了,坐下來休息一會倒也沒什么,于是安泉在邵英齊的對面坐了下來,開始了兩人之間并不愉快的第一次聊天。

※※※

「你家是哪里的?」邵英齊雖然并沒有窺人隱私的意思,但為了緩和氣氛拉近距離,通常拉家常是很有效的手段,這一招邵英齊在大學里已經動用得爐火純青了。

「上海浦東新區XX路XX號。」安泉報戶口似地將他的現在的住址說了出來。

邵英齊愣了愣,對于得到這樣的一個回答,邵英齊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是迷茫來得更貼切些,通常來說這樣的一個問題,回答者大多會回答一些地名或是縣名,而問的人當然也不是想知道被問一方的住址,而只是想了解被問者家里的一些情況,因此安泉這樣的回答,顯然有些詭異了。

稍作思考后,邵英齊問了另外一個更加私人化的問題:「你父母親現在在老家嗎?」考慮了一下,邵英齊補充道:「不用這么嚴肅的,我覺得我們除了保護的關系外,還應當可以成為普通的朋友。」

安泉平靜的臉上看不到什么異樣,不過半分鐘后傳來的回答卻讓邵英齊知道這個問題問得太魯莽了,因為安泉是這樣回答的:「父母?我也許有吧!」沒有給邵英齊再次發問的機會,安泉就說了幾句讓邵英齊更加郁悶的話:

「邵女士,你是雇主,我是保鏢,為了確保你的安全和我的工作職責,我希望在平時你把我當成隱形人,同樣的,我會盡量確保我的工作不會有任何影響到你的地方,希望你體諒。」

略顯客氣生分,但聽起來卻似乎合情合理的要求,讓至少表面上沒有太多異樣的邵英齊一肚子火沒有地方撒,這樣的感覺,邵英齊至少有五年沒有感受過了,正想生氣,安泉已經站了起來,說了一句讓邵英齊沒辦法生氣的話:「晚餐想吃什么?」

這樣一句轉移注意力的話是安泉準備好了的殺手,從進門開始就在醞釀,畢竟對付這種剛認識不到一天,又是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情況,安泉的經驗遠比邵英齊要多得多,邵英齊的想法安泉當然能夠理解,雖然論年紀安泉可能要比邵英齊小一些,但說到閱歷,安泉肯定要比邵英齊豐富數十倍,何況專業的被保護者人際關系學課程,安泉拿的是雙A。

于是頭一個晚上的氣氛算是緩和了下來,邵英齊努力地將安泉當成隱形人,而安泉則屬守自己的職責,雖然表面上看來,邵英齊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當晚,邵英齊在臥室里失眠,與其它夜晚失眠的理由不同的是,這次的失眠并不是因為又想起了謝非凡,又想起了和謝非凡在床上的抵死纏綿,而是因為一個認識僅僅一天,但卻人在客廳的保鏢——安泉。

安泉并沒有失眠,專業的訓練讓安泉在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內進入了夢鄉,當然,專業的訓練也可以讓安泉在外界有任何風吹草動的情況下,第一時間清醒,并保護他要保護的對像,唯一的區別在于,這一次,被保護者是邵英齊。

※※※

第二天清晨

將車駛入地下停車場后,安泉職業的本能就讓他精神略為緊繃,小心地在地下三層找了個不顯眼的車位,安泉將車熄了火,制止了邵英齊下車的舉動,簡單地吩咐道:「解開安全帶,低下頭,不要下車。」

安泉拿出自己的掌上計算機,迅速調出昨天從保安部拿到的建筑圖,同時打開超微型的熱能掃描儀。

選擇地下三層是因為整棟樓的停車場只有三層,而基于所有人的習慣以及車位安排的優先原則,地下三層已經使用的車位只有不足四成,用戶大多是文娛傳媒的高層經理或秘書,安泉停車的位置是停車場的東南角落,「至少不用考慮從東面和南面來的危險。」安泉迅速地做了最壞的打算。

熱能掃描儀很快將整個地下三層的熱能點標示了出來,正值上班的時間,不停有車駛進停車場,不到一分鐘,安泉就鎖定了問題車輛,因為那輛車里除了發動機外,居然還有五個熱點,白癡都能想明白,上班時間居然有一輛車里面坐了五個人,除了不正常三個字以外,沒什么好評價的。

安泉收起儀器,打開車門下了車,在邵英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隨手把車鎖了,問題車輛里的人估計也在用什么設備掃描車場里的車子,忽然有人下車了,自然成了注意力的焦點,安泉緩步向前。

這個時候,安泉想到的卻不是前面的車子里究竟有什么樣的對手,而是想到了他第一天成為保鏢時教官說的那句話:「一個好的保鏢,如果只會防守,那么總有一天他會被敵人踩在腳下。」

安泉甚至還記得,當時有一個夠笨的人問了這樣一個問題:「那如果保鏢只會進攻呢?」當場被教官踢到訓練場上,跑了整整三十公里的負重越野。

安泉拿出袋子里的PPM(輕型多用手槍),隨手從衣袋里抽出一個麻醉彈夾,這把改造過的槍跟了安泉整整三年,在寂靜的地下停車場,PPM不足三十分貝的射擊聲音和完全沒有硝煙的麻醉彈,成為安泉最佳的攻擊武器。

「保鏢必須審時度勢,用最小的代價和最直接的手段保護當事人,防守的目的只是為了在突發事件下能夠取得最佳的位置,而一旦了解了所有的情況,那么進攻也是保鏢很自然而然的選擇,有攻有守,才能成為真正的保鏢。」教官的話仿佛又在耳邊響起,安泉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輕輕抬手,不到兩秒的時間,五發麻醉彈射穿了車窗玻璃,汽車內正注意觀察安泉的五個人,甚至還沒有任何反應或反抗的念頭,就被麻醉彈擊中,并在不足一秒的時間里熟睡了過去,除了不足三十分貝的射擊聲和窗戶玻璃的破碎聲以外,什么也沒有發生。

轉了個身,安泉以剛才的速度向車位走去,先把車解鎖,然后打開車門,很有些紳士風度地做了個請下車的手勢。

邵英齊并不是太理解為什么安泉要先下車「散步」,過了一分鐘后才回來開車門,不過經過昨天不愉快的談話,習慣了安泉奇怪激活的她并沒有問什么,畢竟問了估計也意義不大,與其得到一個比沒有更糟糕的答案,不如干脆就不去問。

而安泉也沒有再去查看車子里的五個人究竟是什么樣子或者找尋線索,或者把任何消息通知給保安部,就這樣把那輛車上五名「應當」對邵英齊有企圖的人,簡單地丟在了車上。

(下)

坐在那張邵英齊嚴令「不能損壞」的辦公桌前,安泉很仔細地開始分析整個委托,以及整個事情的前因后果。

昨天一時興起接下了這個委托后,安泉花了整晚的時間來分析手頭上的各種數據,最后得出一個看起來很簡單,但實際上卻很有內涵的結論,那就是邵英齊之前遇到的所有的意外,都是一些只有警告或威脅性,但完全沒有殺傷力的攻擊。

第一起意外是八月七號發生在滬杭高速路上的車禍,當時大雨滂沱,滬杭高速路因為大雨而實行了緊急的半封閉行車,因此所謂的車禍其實是高速路上因為天雨路滑的追尾事故,這樣的追尾事故,滬杭高速路當天一共發生了七起,有王靜香在場的這起是比較輕的,那位邵英齊口中住了一個月院的司機也不過是因為撞車時人比較倒霉,腿骨骨折罷了。

如果真的是有什么人想要做不利于車上乘客的事情,那這樣的安排和結果簡直可以用蠢到家來形容,而如果把這個事件當成是一個警告,則顯得合情合理。

第二起意外是被持刀歹徒襲擊,當時是中午十二點二十分左右,正好是整棟辦公樓員工午餐時間,樓下門廳里人來人往,而這位持刀的歹徒只不過是年僅十九歲的少年,據他自己向警方的交待,是想搶點錢吃飯。

不過選在人最多的時候,一個人拿一把不足二十厘米長的水果刀向五個站在一起的青年男女搶劫,這位搶劫的少年只怕是患了說不清楚原委的精神分裂癥,因此被一個在學生時代學了三兩下花拳繡腿招式的客戶一拳打倒在地,也在所難免。

至于第三起意外,邵英齊在她兩名助理的陪同下逛商場,被歹徒當成人質則更是荒謬。根據從保安部拿到的人事檔案,陪邵英齊逛商場的兩名助理,李嬋娟在大學時代,選修的是空手入白刃的功夫,雖然從來沒有看到過她施展,但考試成績上,體育選修課拿了A+那是不爭的事實,就算沒有實戰經驗,但動不動就被挾持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至于另一位昨天見到過的助理夏依依,大學選修的是太極長拳,出了名的以柔克剛,只要不是雙手被完全反綁,就可以在任何情況下短距離出拳,將對手擊昏,而她人事檔案中有一行當時的體育老師的評語是這樣寫到的:「該同學有輕微的格斗狂熱,在練習過程當中數次將練習對手擊倒并致輕傷,建議用人單位安排工作時進行適當考慮,避開一些有對外沖突的工作崗位。」

有這樣的兩個人在,邵英齊一行三人居然會被兩名手持西瓜刀,據說想搶劫商場金銀飾品商鋪,但最后卻迷路了的歹徒挾持,把真相說出去,只怕會笑掉好多人的大門牙。

而解決方法則更匪夷所思,因為那天居然有一名放假的特警于飛也在現場,于是受過嚴格訓練,理論上一拳可以擊碎二十五厘米厚建筑空心水泥磚的特警,一個飛身就將兩名歹徒打飛了三米多遠,救下了三名美人,還被最開放的夏依依強吻了一把,被記者全程記錄了下來。

如果讓安泉去評價,安泉寧肯把這種事件,界定為某位想倒追特警的新潮女白領,請了兩名憋腳歹徒演了一出「英雄救美人」的好戲。

唯一談得上攻擊的事件,只有三天前的槍擊事件,雖然因為時間關系,還沒有收到警方的詳細報告,但以安泉的專業眼光估計,子彈是從對面一公里外的大樓頂樓射過來的,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太陽應當正好照在落地玻璃墻上,從一公里外的大樓頂樓逆光射擊,算上風速的影響和光線通過玻璃墻的反射造成的陰影,槍手的子彈確實有可能是因為客觀原因而失準,讓邵英齊逃過一劫。

但經過簡單評估和看過保安部提交的錄像后,安泉就有了新的認定,因為被擊中的咖啡杯,居然正好可以將高速高溫的子彈包裹住,讓子彈在穿過咖啡杯后,簡單直接地落在茶幾上,甚至連出膛后的槍管螺蚊都清晰可見,這樣的技巧并不是庸手能夠做到的。

因此用腳趾頭簡單想了一下之后,安泉將槍擊事件,定性為威脅性質,以及讓邵英齊知道危險或警示危險的善意襲擊,這一點在邵英齊昨天將落地玻璃墻替換成了防彈玻璃這一點上,可以看出來。

通過綜合的評估和分析,安泉很自然而然地將邵英齊的安全級別提升了一級,因為至少到目前為止,她口中所謂的攻擊從頭到尾沒有看到真正惡意的東西,有的只是告誡、警告和善意的安全提醒。

因此適才安泉在停車場里攻擊行為,只是簡單地通過這樣的手段,告訴那個不知名的幕后操縱者,現在邵英齊身邊有了真正的保護者,善意的行為可以停止了,結合邵英齊所說的政府工程質量曝光專題,安泉有足夠的信心相信這樣的攻擊行為會終止。

復雜的想法,安泉并沒有說給邵英齊聽,當然安泉不會有取消委托的打算,畢竟所有的這些,只不過是安泉的分析和猜測,真正的事實或許并非如此,剛剛將分析和評估記錄在保安日志上,就聽見邵英齊吩咐的話語:「安泉,麻煩你通知秘書辦公室,讓她們都進來,我有事情要交待。」

安泉沒有任何意見地拿起桌上的電話,照著桌上準備好的電話號碼撥通了電話,不一會,邵英齊的三名助理秘書推門進來了,心直口快的公關助理夏依依,處理問題細膩周全的王靜香,當然少不了談判時頗有些手段的美女李嬋娟,安泉沒有太過在意三人看到自己的反應,當然也沒有說話,把主動權交給了發出這個命令的邵英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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