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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心何在

| 发布:07-19 19:39 | 769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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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隊,這是你要的材料。”一位女警走進我的辦公室,遞過來一疊厚厚的文件。

我起身道謝。女警熱心地問道:“楊隊,山西那邊剛剛也結束了一次解救行動,需要他們的行動資料嗎?”

我吸了口氣,微笑道:“麻煩你了。”

女警看著我,微笑搖頭:“不麻煩。楊隊這樣主動認真地鉆研業務,我們也不能太偷懶了。——那我先回去了。”

“好,謝謝。”我目送著她離開辦公室,然后迫不及待地翻開資料。

這是鄰省公安系統前不久開展的一次打擊人口販賣,解救被拐賣的婦女兒童的行動記錄。同事們現在已經知道我比較關心這方面的案件,甚至會主動幫我調取資料。當然,他們都以為我是為了鉆研業務,學習經驗,沒有人感到奇怪。

這確實是一個完美的說法,隱藏了我的真正目的。同時也是我留在公安系統而沒有辭職的最重要的理由。畢竟我現在接觸到的這些資料,是普通人不可能接觸得到的。

這已經不知道是我第多少次看到的類似的文件了。最開始的激動,緊張,期待和祈求已經逐漸平靜,現在的我再看到這些資料,已經多少有些例行公事的意味,甚至不敢再期待下去。

但希望再渺茫,我也還是會堅持,一直堅持到我死去的那一天。只要有理論上的可能,我就會一直尋找。我今后的人生,都會圍繞著這個目標而竭盡全力。

“希望這次會有發現。”我閉上眼睛,雖然不敢奢望,但仍然虔誠地向冥冥之中的某個我也不清楚的對象祈求。我并沒有什么具體的宗教信仰,但和我們這個民族的絕大部分人一樣,敬畏著命運本身。

我們大概是宿命感最強的民族吧,我們總是堅決地相信,冥冥中自有早已注定的安排。往大了說,我們相信分久必合,相信盛極必衰,往小了說,我們相信花謝了會再開,月缺了會再圓。

我的內心深處,還在堅決地相信著,命運既然曾經那樣安排,就注定了將來會讓我尋見。我只是不知道何時,何地,以何種我想象不到的方式,再見到她。

會是這一次嗎?我翻開資料,迅速找到了解救出來的那些受害者的資料和名單。簡單地掃過兒童的部分后,我屏住呼吸,開始仔細地,一個字一個字,一筆一劃地辨認著那些被拐賣的婦女。

我反復看了三遍,合上資料。并沒有出現驚喜,這一次仍然是一無所獲。我閉上眼睛,開始思索。

她還活著嗎?

當然還活著。對這一點我堅信不疑。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這么確信,但我就是確信。她絕對還活著,在什么地方等待著我。

我其實連她到底是不是被拐賣了都不能確定,我只是不放棄任何可能。

你現在過得怎么樣?能吃飽嗎?能穿暖嗎?有沒有病痛?有沒有被欺負?有沒有人照顧你?你還記得我嗎?如果再次相逢,你還能認出我嗎?

我知道你還活著,在什么地方等著你的哥哥。

可是,我的心兒。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哪兒?

一陣敲門聲乍然響起,將我飄散的靈魂拉回軀殼。我定了定神,喊道:“進來。”

進門的同事我非常面生,沒什么印象。而對方卻很熟悉我,一進門就笑道:“楊隊,黃局找你。”

“好,我馬上去。”我答應著起身,心中卻有些疑惑。這位黃副局長分管的是我們區公安系統的宣傳教育之類的工作,平時極少和我這個刑警隊副隊長有什么工作接觸的機會。如果是有什么案情需要統一口徑,也應該找我們隊長才對。他找我會是什么事?

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來到黃副局長的辦公室之后,他笑瞇瞇地在辦公桌后問道:“小楊啊,你今天不用出什么案子,對吧?”

我疑惑地答應:“是。休了幾天假,剛回來,還沒有安排什么工作。”

黃局一直笑瞇瞇地,點頭道:“那就好,我這里有個小任務,你幫我處理一下。”

我想不通黃局會有什么任務需要我處理,正要問時,他已經說出了我完全沒想到的答案:“吶,是區二小來了一群學生參觀我們公安局,希望我們派人接待一下,帶著孩子們轉轉,做些講解,說些基本的安全知識和法律知識……”

“參觀我們這里?”我吃驚地問道:“我怎么沒聽說過這種活動?和學校合作,進行基礎安全和法律知識教育的事情不應該是各街道的派出所負責嗎?”

黃局仍然笑瞇瞇的,耐心解釋道:“現在社會復雜,少年兒童經常遭受人身傷害……前段時間市里搞強化少年兒童法律意識和安全意識教育的活動,要求各公安分局配合教育部門,抓好青少年安全和法律教育工作……我們下屬的派出所已經派人去給學校上公開課,教育局那邊覺得還不夠,要求安排中小學生參觀公安機關,消除對我們的神秘感和恐懼感。”

他頓了頓,笑容悄然消失:“近些年資訊發達,我們公安人員出現工作失誤之后往往會傳得沸沸揚揚,嚴重影響我們的形象,少年兒童更容易對我們產生誤解。所以局長說這是個正面宣傳的機會,要求我們認真對待。”

我想了想,仍然覺得有些奇怪:“這是應該的……不過,怎么安排我去?找幾個女同事去教育孩子不是更合適么?我辦案沒問題,要我應付那些孩子怕是不行……”

黃局再次微笑起來:“小楊啊,我仔細考慮過。你形象好氣質佳,符合青少年心目中優秀警察的標準。而且你具有豐富的專業知識和經驗,要是派個文職的年輕人去,你知道的,現在的孩子都聰明的很,怕是會出洋相。還有一點,就是你前幾天剛剛解決了那個銀行搶劫案,上了電視,孩子們肯定都知道你。這次帶隊的老師就特別說了,希望你這個孩子們心目中的大英雄去接待他們呢……”

我尷尬地笑道:“這真是,也太離譜了……”

黃局哈哈大笑:“好了好了。這事又不累又不難,帶一群小學生一起在我們這里轉轉,講講故事,說說你怎么抓壞人,告訴他們遇到被劫持之類的危險情況下該怎么做……就連那個老師,也期待得很呢。我已經答應了,可不要讓他們失望才好啊。”

事已至此,我也只好答應:“是,那我盡力吧……”

“嗯。你去穿上全套裝備吧,保持好形象。一定要讓那些老師和學生都對我們產生正面印象啊,哈哈。這次你可是代表我們分局,甚至我們所有的公安人員啊。”黃局愉快地笑了起來。

我一邊苦笑一邊答應,離開了黃局的辦公室。

片刻之后,我全副武裝,甚至穿上了防彈衣,挎著沒有子彈的配槍,打扮得人模狗樣地站在我們分局的停車場邊,注視著幾輛橘黃色的校車魚貫駛進大門。

第一輛校車的車門打開之后,我馬上立正,舉手敬禮,同時朗聲道:“歡迎第二小學的小朋友們前來參觀。”

一位年輕的女老師跳出車門,指揮著她那些六七歲的一年級學生排隊下車。看到她時我滿臉愕然:她正是我前不久剛剛救出的那位人質,楚小姐。

直到所有的校車都停穩,學生們在各自老師的帶領下排好隊離開校車之后,我的嘴巴才勉強合攏,并且明白了為什么指名要求我來接待這些孩子了。

楚小姐帶著排好隊的孩子走向我。她今天仍然打扮得很漂亮,眼睛看著我,閃爍著一種熾熱的期待。我并不傻,知道這是什么情況。很明顯,因為我在那一夜把她安然救出,所以,她對我產生了超過感激程度的好感。

我有些慌亂,避開她的目光,試圖以邏輯來分析這突然產生的感情。但這很困難。僅僅推給吊橋效應恐怕有些勉強,因為我知道,感情這種事總是沒什么邏輯可言的。

就像我至今也想不明白,我那時候的感情為什么會變成那樣。

*********

“哥哥。”心兒摟著我的腰,壓低聲音,光滑的面頰貼在我的背上,輕輕地說道:“你幫我和奶奶說,給我買兩套內衣好不好。”

心兒的話讓我有些心煩意亂。她現在已經十四歲了,也上了初中。我們在兩年之后,再次開始一起上學和放學。不同的是,現在每次都是我騎著自行車,她則坐在后座,緊緊地抱著我。

就像現在一樣。

從她上初中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發現,她抱著我的感覺和一年前,我帶著她去買衛生巾的時候又不一樣了。那次標志性事件讓她進入了生命的第二個階段,她的發育速度似乎驟然快了起來,身高已經直逼我這個十六歲的哥哥。

雖然大人們都說男孩子長得晚,但每次和心兒說話時都要平視,這樣的現實總是在不停地提醒我,心兒長大了。

我的心兒長大了,不再是那個總是縮成一團的小東西了。她動人的身姿迎風舒展,像是一支已經抽出嫩葉的柳條,柔軟,纖細,曲線已經非常明顯。

而當她在身后抱著我的時候,我更是馬上感覺到,她的衣服下已經覆蓋著一層溫暖和滑膩,再沒有任何地方讓我覺得硌人。

而且,曾經的搓衣板上,兩只神奇的小動物也一起長大了。它們仍然柔軟,滑膩,現在能感覺到它們飽滿了很多,帶著一種奇怪的彈性,堅挺地隔著衣服,蹭著我的背,就像在我的背上頑皮地互相追逐。

每次感受到它們的時候,我都會進入一種矛盾的狀態。我會渾身發熱,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想要躲開,卻又舍不得那種奇妙的舒適感和吸引。

每次心兒松開雙臂,跳下自行車的時候,我都會松一口氣。接著,便無法抑制地開始期待下一次這樣的接觸。

這次也是一樣。我的注意力被背上輕輕跳動的那兩團柔軟所吸引,心不在焉地隨口回答道:“內衣?”

心兒明顯愣了愣,然后把滾燙的小臉兒埋進我的脊背,溫暖濕潤的氣息又一次穿過經線和緯線,撓著我背上的肌膚,伴隨著細微卻清晰的,羞澀的聲音:“哥、哥哥,是、是胸、胸罩啦……”

胸罩?十六歲的我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么個東西。我沒有母親,也沒有其他成年女性親人。年邁的奶奶是不會有這種東西的。

我想起只在偷看明秀嬸的時候見過女性穿著它的樣子,那種足以令現在的我出現生理反應的樣子。我不由自主地開始想象心兒穿著它是什么樣子,突然間車輪咔嗒一聲,歪向一邊,接著我就重重地摔了下來。

接著,伴隨著一聲驚叫,心兒也重重地落在我身上。我們滾了半圈,跌成一團。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條件反射地托著心兒,而沒有讓她直接著地。我左手的掌心,則正好撐在她胸前。

那團柔軟現在還不算大,小小的正好把我的掌心填滿。溫暖隔著薄薄的秋衫在我的掌紋之間游走,滑膩伴隨著彈性則像是在指縫中左沖右突,迫不及待地要鉆出來。

我觸電般放手,結果心兒又是輕輕叫了一聲,溫暖柔軟的身體一下子落在我懷中。我們幾乎從來沒有貼得這么緊過,這種狀態讓我手足無措,渾身僵硬。而心兒則似乎沒有察覺這些,馬上爬起來,慌慌地喊著:“哥哥,你沒事吧,沒摔到吧?”

“沒事,沒事。”我趕緊跳起來,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心兒則仔細看著我那些摔到的地方,確定沒有流血之后,才放心下來。然后看著我,不好意思地小聲道:“哥哥,對不起,我還是不買了,你別為難。”

這個小傻瓜,是以為我找奶奶要錢會為難啊。我笑著擺手:“不是,不是,我剛才是沒想到……呃,沒想到,那個,你也要買那個了。”說到這里,終究是忍不住,看了她胸前一眼。

確實,之前沒注意,但現在看起來,心兒的胸前已經悄然鼓起兩座小小的山巒,將輕而且薄的秋裝輕輕頂起。隔著衣料,似乎能看到它們還在活潑的跳動。

心兒的臉蛋兒一下子又紅了起來,垂著眼簾,飛快地看了我一眼,又轉過目光,咬著嘴唇,很小聲很小聲地說道:“還沒長大,不買也可以。”說完還微微弓了弓腰,縮了縮胸部,一只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抬高了一些,似乎想阻擋我的目光。

我口干舌燥地吞著口水,努力拉開自己黏在那兩座小山上的目光,再用盡全身力氣,把它們遠遠地丟向前方遠處村莊的燈火,盡量裝出平靜的樣子,笑道:“那怎么行……你班上的女生都穿了吧?”

“有一半……”心兒不好意思地用腳尖碾著路邊的小草,小聲回答道。

“那個。”我畢竟也才十六歲,還是個男孩,討論這些事情總是有些困難。吞吞吐吐地思索片刻之后,才臉頰滾燙地問道:“那些沒穿的,是一點都沒有,對不對。你現在,嗯……你,在你班里,是不是……那個,最大的。”

心兒的腦袋垂得更低,腳尖的動作停頓了片刻,然后再次開始,伴隨著難以辨認的聲音:“好、好像是的……”

“那就要買。”我加重語氣,掩飾自己那莫名的慌亂:“不和奶奶說。明天我去給爸打電話。”

心兒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松弛了下來,唇角綻放出一個甜得令人心醉的笑容:“謝謝哥哥。”

第二天,我便帶著心兒,在鎮上郵電所的公用電話間,撥通了帶著父親他們一起出去找工的小工頭的手機。片刻之后,父親氣喘吁吁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斌子,什么事?你干啥啦?”

我一愣,趕緊道:“我沒事啊……”

父親顯得頗為急切:“那是你奶奶病了?還是咋了?”

我那時畢竟還年少,只覺得有些莫名的惱怒,大聲喊道:“奶奶好的很!你就不問一聲心兒!你又要生她,又要把她接回來,現在又不管她死活!奶奶老,思想封建,沒辦法,怎么你也不負責任!”

那大概是我第一次像個大人一樣,自以為是地斥責父親吧。雖然幼稚,但仍然出乎父親的意料。他沉默片刻,才甕聲甕氣地回答道:“你妹怎么了。”

我不高興地回答道:“她現在要買女人穿的內衣了。奶奶心疼錢,我也不和她說了。你看怎么弄吧?”我嘟噥著:“真是的,爸,這種事都要我說。你關心一下她行不。”

父親仍然沒有生氣,而是嘿嘿笑了起來:“哦,哦。心兒也到這個年紀了。該買,該買。”

他似乎很開心:“你去找你長林叔,他去年腳摔了,今年就沒出來做工,在家養傷。他欠我兩百塊錢,我今年出來的時候他說還我。我想著你們兩個也大了,可能有什么不好和你奶奶說的用錢地兒,就和他說讓你們去拿。既然你妹現在要買東西,你就去把那錢拿來。不夠再和我說。”

我這才意識到了對父親的斥責非常無理,愣了愣之后,不好意思地答應道:“哦,曉得了。”

父親的聲音依然那么快活,仿佛就笑瞇瞇地站在我面前:“斌子,沒得法,你們沒媽,我又要在外面做工,這些事也只有難為你了。行咯,我不能說了。班長叫了。”

“你今年回來過年不?”我趕緊問道。

父親也不敢確定:“要是工程做完,拿到工錢就回來。”

于是在這一周的周末,我就拿著錢,帶著心兒一起到了縣城。我們很高興,卻又各自感到有些尷尬。畢竟,哥哥帶著妹妹去買胸罩這種事,就算不是我們那封閉落后的地方,恐怕也是少見的。

其實我那時候倒沒有覺得這種事有什么不合理的。心兒是我的妹妹,我帶著她去買東西,天經地義。我之所以尷尬,是因為心中總有些什么在躁動,總是莫名其妙地出汗,總是忍不住想看心兒的胸部。

而我每一次看心兒的時候,都發現心兒也在偷偷地看我。結果我們都不敢再看對方。最后我終于忍不住,問道:“你、今天,怎……怎么了?”

心兒顯得很慌張,眼睛逃避著我詢問的目光,半晌之后,才鼓起勇氣,小聲回答道:“我,我昨天晚上,夢見哥哥……抱著我,摸、摸我的胸口……”

我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慌失措地否認道:“我沒有!我沒有!”

心兒也一樣驚慌:“我、我說……我是說做夢,做夢。哥哥,是做夢。”

但我仍然像做賊被抓住一樣,不知所措。因為我也在兩天前做了這樣的夢,抱著心兒纖細而柔軟的身體,摸她胸前那兩團小小的柔軟。

在這一刻夢境和現實有些混淆,我總覺得自己好像真的這么做過。可是真要回憶,卻又怎么都回憶不起那時的觸感。心兒看著我,似乎有些奇怪。

但她什么都沒有問,而是慌亂和急促地轉身:“走、走啊。”

我們默默地繼續走了起來。當心兒終于找到她同學說的,這個縣城剛剛出現的唯一一家內衣店時,我沒有進去,而是心煩意亂地在門外等著。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心里亂糟糟的。

我莫名地想喊叫,想洗個冷水澡,想狂奔,想沖進門里用力抱一抱心兒。亂七八糟的沖動此起彼伏,我一會兒蹲下,一會兒站起,一會兒憤怒地踩死路邊的螞蟻,一會兒繞著店門前的梧桐樹轉圈。

我始終不敢看店里的情況,但耳朵卻無法控制地傾聽著門中的聲音。于是,過了不知道多久的一段時間之后,突然聽到心兒在叫我。

我遲疑了一陣,但心兒從店門探出頭來,輕輕叫著:“哥哥,你來一下嘛。”

無奈之下,我只得慢吞吞地走了進去。店內滿目都是各種女性內衣,讓我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最后我局促地看著地面,卻聽見年輕女店員的笑聲:“哎喲,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當哥的帶著妹來買胸罩。——吶,我建議她買大一點,她說要問你。”

心兒害臊地躲在我身后,結結巴巴地說道:“哥哥,這個姐姐說,讓我買大一號的,以后還會長,買小了以后就不能穿了。”

我手足無措地回答道:“那就買大一號的唄。”

心兒很小聲很小聲地問道:“可是,要是不長了怎么辦。”

我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這種事情,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怎么會懂。

我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而女店員已經走了過來,把心兒拉到她身邊,不由分說地伸手到心兒胸前,半握半托起那對羞澀的柔軟,笑道:“小妹妹,你才十四嘛,怎么可能不長。看你這情況,最少還要大兩個——不,三個杯。姐姐不會坑你。真要坑你,就讓你買小的,過半年就穿不得,又要來買,我不是賺的更多?”

心兒和我一樣面紅耳赤,一邊縮,一邊小聲喊著:“姐姐,別,別……哥、哥哥,怎么辦……”

“那就買大的。”我作出了決定。女店員這才放過心兒,拿起兩條白色的胸罩:“那就這個款式的,給你換大一號的。對了,小妹妹,會不會穿?”

心兒在一邊瑟縮著:“不,不會……”

“我教你吧。哎喲,別怕,不用脫衣服,來,就這樣穿……”女店員直接把那胸罩往心兒的衣服外面套,而我再也忍耐不住,迅速逃出了店門口。

不久之后,心兒終于提著袋子,在我身后輕聲叫道:“哥哥,我買好了,回去吧。”

“哦,好。”我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趕緊大步走向汽車站。心兒緊追著我,我們還是都沒有說話。一路上我都在無法控制地想著心兒穿著胸罩的樣子,怎么也無法把那個念頭趕出腦海。

而心兒一直紅著臉,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到了家之后我們也沒有說話,像吵了架一樣。

一直到晚上臨近睡覺之前,我躺在床上,聽著簾子那邊傳來的細碎的聲音,越發胡思亂想起來。突然間心兒輕輕叫了我一聲,然后撩起簾子的一角,臉蛋兒比白天更紅,精致的鼻尖上滲著汗珠,除了羞澀還有焦急地說著:“哥、哥哥,我、我這個,解、解不開了……”

果然,沒有女性長輩的指導,光靠那位店員簡單地說幾句還是不行。我一愣之下,不敢看她,眼睛看著墻上一只蜘蛛爬過,低聲道:“給我看看。”

“哥哥,你看,好像是哪個鉤子卡死了。”片刻之后,心兒從簾子后面鉆出來,她已經脫下了上衣,雙手掩著胸口,然后馬上轉過身去,向我露出背來。

我只得收回目光,瞄了一眼,然后就窒息了。

黑而且亮的學生頭的發梢在潔白的脖子邊輕輕搖晃,纖細修長的一段脖子之下,是瘦削間已經有了迷人弧度的雙肩。

因為微微弓著身子,光滑細膩的皮膚被微微隆起的肩胛骨勾勒出美麗的線條,在那之下是突然變窄的,挺拔而纖柔的腰肢。雖然年紀還小,還沒有多少豐潤而看得到脊椎和肋骨的起伏,但毫無疑問,心兒背部的曲線已經美得奪目。

“哥哥……”心兒的聲音那么羞澀,似乎我的目光刺到了她敏感的肌膚。我回過神來,啞著嗓子慌忙回答道:“我看看。”

但伸出手去卻控制不住顫抖。

當我的手指碰到那光滑細膩的肌膚時,像是一股電流從指尖直貫我的頂門,讓我渾身哆嗦了一下。我本能地做著深呼吸,卻又聞到了一縷若有若無的香味。我只得屏住呼吸,勉強自己集中精神:“哎呀,這個鉤子太緊了……我幫你打開……”

“嗯。”當我的手指碰到她的背時,心兒的身體也一下子繃緊了,但聲音卻帶著一種莫名的快樂。

我很快就幫她打開了那煩人的小鐵鉤,接著馬上收回手來:“好了。”

“謝謝哥哥。”心兒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后鉆進了簾子里,看不到了。但指尖那溫暖柔膩的觸感始終強烈而清晰,再也無法忘記。

應該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對心兒的感覺就有些奇妙的變化。她是我的妹妹,但我以前從來沒有覺得她那么吸引我。我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呆在她身邊,和她在一起。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靜靜地看她,就足以讓我心中感到莫名的滿足,感到奇妙的愉悅。我們的關系好像調轉了過來,小時候她是我的小尾巴,但這時候卻換成了我總是跟著她。

當然,心兒也喜歡呆在我身邊身邊,從小就喜歡。每次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悄然變得無比的親密,逐漸超過了兄妹該有的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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