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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劍斷春秋

| 發布:01-11 23:00 | 1467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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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青心中情火激蕩。

懷中這貴爲當世三大美人的天仙玉人,終答應了他的苦苦追求。

祁青簡直如置夢中,不敢相信這事實。

他摟擁着姜卿月柔軟動人的玉體,兩人的身體毫無隔閡地緊貼在一起。

祁青神魂一陣颠倒,肉體厮磨之間,他下身的欲火難以自抑地升騰而起。

被他緊摟于身前的姜卿月,清晰地感覺到了身前男人,那昂然聳立的事物正隔着衣物,與她的肉體在厮磨緊貼。

祁青胯下陽物的堅硬,令已有九個多月未曾被男人碰過身子的姜卿月,遍體生出酥酥麻麻,仿似電流掠過的異樣之感。

她不禁心神俱醉,腮暈潮紅。

“月姬……”

祁青帶着強烈渴望的呢喃,陡然傳入耳中。

姜卿月突然清醒了過來。

芳心深處,陡然升騰起對丈夫燕離深深的愧疚之感。

她倏地一把推開了祁青。

“月姬,你……”

前一刻,二人仍親密無間地緊擁在一起,享受着男女之間的濃情蜜意。

下一刻,還想着要與懷中的絕色玉人有更進一步的親熱,卻猝不及防地被一把推開。

姜卿月的動作實過于突然,令祁青一時之間備感驚愕。

望見祁青面上現出的錯愕與不解,姜卿月也知自己方才的反應似是有些過激了。

她微微輕喘着,刻意放柔語調,道:“眼下非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我們先談正事再說吧。”

祁青略微一頓。

雖然很是不舍,但他也知道,月姬姜卿月身份雍容高貴,性情端莊自持。

雖說她已答應了自己的追求,但現時姜卿月能與自己緊擁相吻,已是他三世修來的福份。

與姜卿月私下相處之時,一切需發乎于情,止乎于禮,絕不能操之過急。

祁青自認自己是一位各方各面,皆能夠配得上她這絕色貴女的謙謙君子。

橫豎随着接下來的相處與發展,與姜卿月發生肌膚之親乃水到渠成之事,倘若過于急不可奈,說不定會惹來眼前玉人的反感,更得不償失。

想到這裏,祁青戀戀不舍地松開了她,神色一整,兩人相對坐下。

“月姬指的是齊太公之事吧,我便是收到了消息,才立即趕回來。”

頓了頓,祁青沉吟着道:“齊太公大去之日已近,月姬下一步打算怎麽做?”

姜卿月把方才與丈夫燕離共同商議的決定說了出來。

祁青陷入了一陣沉默。

半晌後,他才無奈地點了點頭,“現時也隻能這麽做了,解除婚約這件事便交由我去辦吧。”

“此事宜早不宜遲,稍後我會先提前放出風聲,也好緩解姜氏目前的一部分壓力。”

姜卿月軟款溫柔地望了他一眼,“你辦事我素來放心,就交給你了。”

祁青見她看向自己的這一眼,眸中有秋波在流動。

那風情萬種的綽約氣質,真可謂要多動人有多動人。

特别是現如今,她已明确答應了自己的追求,從名義上,現已是他祁青的女人。

這種心理上的自豪感,真個是叫人心蕩神旌。

祁青忍不住伸過手去,輕輕握緊了姜卿月的玉手,柔聲道:“我回來的時候,聽到有人說北臨君前幾日又派人來相請月姬,有這回事?”

姜卿月有些微泛紅暈地嗔了他一眼,卻沒有将素手從他手上掙脫。

“妾身以身體抱恙爲由,把他的人給打發走了。”

祁青先是冷哼一聲,“北臨君是看準了大王病重,已至藥石難愈的地步,近來是愈發放肆了。”

他跟着面帶溫柔地深情凝望着姜卿月。

“我看,我們不如立即公開我們的關系,也好讓北臨君知難而退,不知月姬意下如何?”

姜卿月冰雪聰明。

她其實能夠猜到祁青這個提議背後所蘊含的含意,并不隻是單純的要讓北臨君知難而退。

姜卿月知道,謙謙君子如祁青者,亦難以避免地如她所遇到的絕大多數男人一樣,無法自拔地的瘋狂迷戀着她的美貌。

如今她已默許祁青的追求,祁青自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天下人宣告他對自己的所有權。

這是天下間任何一個男人,作夢都想要做的自豪之事。

他的提議原本倒也無傷大雅。

但是姜卿月卻是不得不爲她心愛的夫君考慮。

接受祁青的追求,本就是别無選擇之下的無奈之舉。

夫妻二人心意相通,許多事情無需明言,雙方都清楚。

姜卿月輕聲道,“家族内耳目衆多,北臨君那邊不用多久就會收到風聞,沒有這個必要了。”

祁青心忖雖是如此,可心中仍不免有些失望。

因主動公布兩人的關系,與被動洩出風聲,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效果。

但他聽出了姜卿月話内的意思,也不好再堅持。

祁青站起身來,“如此,我便先去着手安排放出解婚風聲一事。”

姜卿月輕輕颌首。

祁青起身之後,沒有立即離開。

略一停頓,他忽然再一次把姜卿月摟入懷裏,并俯下身去,嘴巴重重地吻上姜卿月紅潤的朱唇。

“嗯……”

姜卿月哼出一聲輕吟,但并沒有推開他。

兩人在书齋内又親了一會兒嘴,直至祁青心滿意足之後,這才春風滿面地離開。

姜卿月則輕輕歎了一口氣,芳心卻是有些紛亂呈雜。

離開卿月園後,燕離在府内的南園處碰到了其他幾位家族的座上客卿。

化名徐橋的燕離,現時在府上其餘者的眼中,是姜卿月跟前的紅人。

圍坐在園中的幾人拉住了他,神色凝重地參詳着齊氏那邊的變動所帶來的影響。

諸人都意見不一,燕離則保留着意見,并未過多發表看法。

“大家都在,正好,我有事情正要與諸位商議。”

這時,邑上公子祁青熟悉的身影終于出現。

衆人連忙起身打招呼。

“祁公子。”

“我剛與月姬談完,我已讓人去請大公子與二公子了,諸位與我先一齊到前堂吧。”

說着,祁青目光無意中見到燕離也在場。

他先是一愣,但很快便立即換上了一副與此前完全不同的親近态度,道。

“徐先生也在,那更好了,接下來商議茲事體大,絕不能少了先生,也請徐先生一并前來。”

見到祁青主動邀請,在座的其餘幾位座上客卿都露出了訝色。

眼前這位新晉的客卿徐先生,雖入府不久便得他們夫人器重,可在場的幾人皆明裏暗裏地感覺到,邑上公子祁青對這位徐先生态度一直頗爲冷淡。

爲何今日他的态度出現如此巨大的轉變?

諸人能坐到諾大一個姜氏的座上客卿之位,自然都有幾分眼力。

看得出邑上公子對徐先生的親近是發自于肺腑,絕非虛假。

更教人奇怪的是,邑上公子此次回來見過月姬之後,爲何突然換上一副春風滿面的樣子。

實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在場諸人之中,唯燕離一人對祁青因何這刻春風滿面的模樣,最爲心知肚明。

他之所以如此,并且對自己的态度發生翻天覆地轉變,無需明述,是因爲妻子在他離開後,終做出了選擇。

她已答應了祁青的追求。

苦澀。

刺痛。

甚或夾雜着隐隐約約的妒忌。

燕離的心中也說不清此時是一種什麽樣的滋味。

但他的面上卻還必須強自忍着,不能表露出一絲半點的異常。

表面上還得裝出受寵若驚,欣然應邀的神态。

個中苦楚,實難以爲外人道。

當天夜裏。

在所居屋子的榻子上,燕離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自與妻子成婚後,夫妻二人在婚後的這十數年裏一直是琴瑟和鳴,鹣鲽情深。

大婚夜,夫妻倆深情凝望,與對方立下白頭偕老誓約的一幕,仍仿似昨日。

但危機四伏的現實,卻逼迫夫妻二人不得不親手敲碎當日立下的美好誓願。

燕離自認爲自己非是小肚雞腸之人。

他心中也清楚成大事者,絕不能拘于小節。

何況夫妻二人的決定,爲的不僅僅是他們身後龐大的家族,更關乎着他們唯一的愛兒燕陵。

若非如此,燕離也不會強忍着心中難言的痛楚,數度與妻子認真商讨此事。

爲了他們的愛兒,夫妻二人願意做出任何犧牲。

可縱然燕離心中早已做好準備,也自認自己能夠承受這個決定所帶來的一切後果。

然而當他看見祁青從妻子的书齋内出來後,那滿臉紅光,春風得意的神态之時。

那股隐藏于心底深處的痛楚,仍舊毫無征兆地迸發出來。

白天時,燕離尚能盡量不去想那麽多。

到了夜裏,當燕離一個人孤枕難眠之際,過往與妻子親熱溫存的一幕幕,便曆曆浮上心頭。

這些幸福甜蜜的往事浮現心間,另一種難言的苦澀便随之而現。

妻子貴爲當世三大美人之一,容貌美豔絕倫,競逐于她的裙下之臣如過江之鲫。

對這些數不勝數的追求者,妻子素來都不假與辭色。

邑上公子祁青成了無數追求者中,獨占鳌頭的第一人。

能夠追求到三大美人之一的月姬姜卿月,同爲男人,燕離能夠體會到那是一種何等巨大的成就感與征服感。

對于世間任何一個男人而言,那是沒有任何事物足以比拟的。

祁青作爲楚國三大公子,風度翩翩,受無數豪門貴女鍾睐,遊戲于花叢。

他是一個各方面都再正常不過的男人。

在此前與妻子的數次密會的時候,他們都刻意避開了這個話題,夫妻誰也沒有提,但誰都心中有數。

妻子美豔絕倫,祁青與她在一起,發生肌膚之親是必然的事情。

這件事,才是橫在夫妻兩人心頭不敢碰觸,也不敢提及的一根刺。

偏偏又必須忍受。

燕離心中的痛楚,實難以爲外人言道。

翌日。

在邑上公子祁青昨夜刻意放出風聲的情況下。

一大清早,姜氏将與齊氏解除婚約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楚都。

王城上下立即受到極大震動。

皆因姜氏與齊氏的婚約,關系到了如今已貴爲巫廟神女的齊家小姐齊湘君,想不引起轟動都難。

由于此前姜卿月想要解除婚約一事,僅限于姜齊二族内部,外界知曉的人少之又少。

如今齊太公大限已到,姜氏已根本不打算掩蓋,故意以廣而告之的方式放出風聲來。

不用多久,這則震撼的消息不僅将傳遍整個楚國,更将插上翅膀飛遍中原諸國。

就在整個王城上下尚未消化這則消息,無數人四下打聽這則消息的真切性。

從齊氏一族傳來了消息。

齊氏同意姜氏遞呈而來的解婚书!

王都上下一片嘩然。

齊氏的回應背後,帶來了兩個令人震撼的信息。

一個是兩族解婚一事确鑿,巫神女已恢複自由之身,再無疑點。

另一個,王都上下絕大多數人都在猜疑,已失蹤了将近九個月,至今仍毫無音訊的燕氏父子,是否已雙雙遭受到了不幸。

否則的話,姜氏怎可能痛下手來割肉,放棄與巫神女的婚事。

齊氏那邊迅速同意得唯恐慢上半步,深怕姜氏又反悔的舉止,更讓人加深這層猜測。

王都内,一些不願坐看三大氏族壯大的人暗地裏在撫掌慶幸。

也有不少人不免歎息。

經此一事,天下人都已知道,三大氏族之一的姜氏已元氣大傷,且永遠無法回複到曾經的盛極時刻。

取而代之的,是同爲三大氏族的齊氏,地位不僅不會随着齊太公的即将逝去而滑落。

反而随着兩族婚約的解除,恢複了自由之身的巫神女,勢将令其身後的家族地位更上一層樓。

齊氏小姐齊湘君不僅貴爲巫廟神女,其本人更與月姬姜卿月同爲當世三大美人之一,有着傾國傾城的絕色美貌。

有幸見過她的每一位貴胄俊逸,絕大多數都曾在事後對旁人傾吐,他們在面對着巫神女之時,再才華橫溢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生出自慚形穢,配不上對方的心理。

巫神女的美,是另一種有别于月姬姜卿月的傾世之美。

月姬雍容華貴,美豔絕倫,但凡第一次見到她的男人,心中想到的絕大多數都是競逐于她的裙下,與她共赴美妙的巫山。

而巫神女高貴典雅,傾世絕豔。

想得到她芳心的人更遠甚于得到她肉體。皆因見過她的人皆個個自知,想得巫神女傾心暗許,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

如能得她芳心暗許,再借由此水到渠成地得到她尊貴的肉體,那更将是身爲男人無上的自豪與榮耀。

放在以前,能夠享受到這獨一一份殊榮的該隻有月姬之子燕陵。

現如今兩家已相互遞呈了解婚书,巫神女終恢複了自由之身。

眼下,天下間所有王孫公子皆有了公平的競争機會。

誰人能有幸迎娶巫神女,其與身後的家族勢力,便能獲得一步登天的捷徑。

整個楚國王都,亦因此而陷入一片轟動之中。

這件事情,很快席卷王城,成爲上至王孫公子們,下至販夫走卒茶餘飯後三句不離的話題。

姜氏府邸。

後花園的小亭中,姜卿月與祁青正在談話。

“王都上下,現在絕大多數人都在談論着,齊氏會選擇誰人成爲他們的下一任姑爺。”祁青手執紙扇,神态灑意地說道。

如今兩族之間婚約已解,姜氏暗中面臨的壓力大減,深悉個中内情的祁青,心情也輕松寫意了很多。

不過姜卿月并沒有如他那般輕松。

蓋因她很清楚,她的愛兒燕陵對齊湘君一往情深,兩族婚事已解,雖緩了姜氏燃眉之急。

但今後當她愛兒歸來,得聞此消息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連她這作娘親的也難以預料。

試問姜卿月如何輕松得起來。

因而哪怕齊氏那邊的事後續已與姜氏無關,但事關他們的愛兒燕陵,姜卿月仍忍不住暗中關注着事态的進展。

沉默片響,姜卿緩緩道:“齊氏那邊有屬意的對象了嗎?”

“兩族解婚的消息傳開後,聽說齊氏那邊門檻都快被登門的人踩平了。”

祁青搖頭道:“但是短時間内,齊氏應該不會那麽快就下決定。”

姜卿月微一颌首,表示同意。

巫神女齊湘君現時成已爲所有王公權貴子弟夢寐以求,争相競逐于裙下的存在。

但由于其身份獨特超然,除了楚國之外,諸國權貴也勢必要橫插進來,并爲此暗中角力。

誰人能将巫神女迎娶入門,其身後的勢力乃至國家,都将獲得難以估量的好處。

這是諸國誰都不會輕易放手的。

可以說,因爲姜氏的解婚之舉,令地位本就超然的巫神女,達到了前所未有空前的關注高度。

換作他們是齊氏的當家之人,現時要做的就一定是待價而沽,選擇能夠給予齊氏一族最大益處的人作爲聯姻對象。

巫神女齊湘君與他們愛兒燕陵同歲,有足夠的時間。

因此,現時急的是數之不盡的追求者與各大世族勢力,最不急的反倒是齊氏一族。

祁青輕搖紙扇,淡淡地說道:“今日一大早,不僅平陵君與池承君便分别差人請大公子與二公子到他們的府上說話,就連司馬道那老狐狸,也請人來請我過去他府上。”

“這老狐狸,假惺惺地讓我帶一些安慰的話來給月姬,我看他心裏頭不知有多麽高興。”

姜卿月輕哼一聲。

平陵君與池承君分别乃楚王的次子與三子,與他們的兄長王儲北臨君跟姜氏水火不容不同的是,這兩位王室的主要成員與姜氏關系還算得上不錯。

至于奸臣司馬道,則盡如邑上公子所言,不論他說什麽,純粹都是虛情假意,聽過就算。

“不過,司馬道這老狐狸雖誰都知他沒安好心,但現時看來,他該已從兩家解婚之事,猜測燕姑爺與三小公子大概已遭不測,短時間内該不會來對付我們了。”

姜卿月聽出祁青語氣之中那一絲絲如釋重負。

她面上沒有任何表露。

祁青不知道的是,不僅她的夫君安然無恙,且已潛回了姜氏。

兩人的愛兒,現時更是已被劍聖闵于收爲傳人。

待其技藝大成之日,她的愛兒必将重回楚都。

屆時形勢将出現翻天覆地的改變。

隻是丈夫與愛兒仍存于世這件事,隻有姜卿月一人知曉。

眼前的祁青雖深得她信任,但事關重大,姜卿月連他也不敢洩露,否則後果難測。

姜卿月沉吟道,“司馬道備受大王寵幸,一直以來視三大氏族爲眼中釘,他是不會因我姜氏元氣大傷,就輕易放過我們。”

“對于此人,我們仍不可掉以輕心。”

“月姬說得是。”

祁青嘴上應道,心頭想的卻是,經過了這麽長時間,他原以爲眼前的美人已經逐漸接受了丈夫與愛兒遭受不幸的事實。

可是姜卿月方才在聽到他談及她亡夫與亡子的時候,那般般入畫的盛世仙顔,仍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

明白即便已過了九個月時間,且已答應了他的追求,眼前這素來堅強的絕色美人兒,仍未完全從失去摯愛的丈夫與兒子的悲痛中回複過來。

祁青心頭稍稍泛起一絲不舒服。

心中暗忖着,他邑上公子現今已是與月姬姜卿月名正言順的在一起,自然不能再讓那對已成過去式的父子再占據他心愛女人芳心的位置。

想到這,祁青目光在眼前的玉人身上細細地打量着。

姜卿月妩媚雍容的玉顔,雖不施半點粉黛,但僅是那對映着星光的水眸,便足以令世間任何一個男人心旌搖曳,甘願成爲她的裙下之臣。

她今日身着竹青色的對襟襦裙,裙身用金色的絲線繡着朵朵盛開梅花,将她豐挺的胴體襯托得極之典雅華貴。

曳地的長裙下,一對精緻的淺青色繡履在裙擺下若隐若現,不僅令她窈窕的曼妙身線更顯搖曳生姿,更教人望上一眼便難以自抑地血氣上湧。

近在咫尺地望着她時,更能清楚地感受到,姜卿月美得當真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望着眼前這肌膚勝雪,姿體曼妙得如同九天神女臨凡的玉人,祁青越看一顆心越是跳得劇烈。

這便是他邑上公子祁青的女人!

祁青心頭湧起一陣難以言述的自豪。

鼻中嗅聞着從姜卿月玉體盈散而來的誘人體香,祁青目光火熱。

他忽地起身,坐近到姜卿月的身旁,伸出右手,輕輕摟住了她的一隻玉肩,将她柔軟動人的香軀靠攏到他的肩膀上來。

“月姬……”

祁青低聲的呢喃,把姜卿月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她玉軀微不可察地一僵。

但很快,姜卿月便重新放松了下來,她沒有拒絕祁青的動作,反而是順從地輕伏在他的肩上。

祁青順勢低下頭來。

将臉埋首到了姜卿月雪白無暇的頸處。

令人心神俱醉的體香襲鼻而來。

隻聞了一口,祁青當即便下腹一熱,情欲漸生。

他另一隻手摟住了姜卿月的腰身,嘴唇迅速地尋上了她紅潤的香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啊……”

姜卿月一聲低呼,回過神之時,已被祁青緊摟在了懷裏,紅唇被他盡情地痛吻着。

“唔唔……”

紅唇被封,姜卿月隻能從瓊鼻中哼出嗚咽的輕吟。

她雖已非是初次與丈夫之外的男人親嘴,但每次與祁青相吻之時,姜卿月總會感覺到一顆心劇烈跳動得像要竄出胸口來。

那種隐隐約約背叛了心愛丈夫的背德之感,随着身前男人的痛吻,正在逐漸地加深着。

纏吻之間,祁青的雙手忍不住開始在姜卿月曼妙的玉軀遊走。

姜卿月那包裹在華貴襦裙下的身體玲珑浮凸,引人遐想之極。

祁青的手從她柔弱的美背一路往下。

越過曼妙纖細腰身,最後落在她圓潤的翹臀上。

隔着衣裙,當手心按壓在姜卿月的香臀上時,那美妙無比的觸感,令祁青渾身欲火升騰。

“唔……唔唔……”

姜卿月無力地任由祁青在她的唇上痛吻着。

她的心神雖完全沉浸在他火熱的纏吻中,但卻仍能感覺到祁青越發大膽的手上動作。

姜卿月雪白的玉手輕輕按在祁青的兩肩上,似推半推着。

私下之時,與祁青有戀人之間的親熱舉動,姜卿月并不是那麽的排斥。

但是祁青此刻吻着她時,手上愛撫她的動作已稍爲有些過了火,逾越了此前兩人私下相處時的界限。

姜卿月并非不願意給祁青愛撫,隻是他的舉動在此時此地并不适宜。

卿月樓的後花園目前仍由她丈夫燕離在打理,後者如今在姜氏的地位已大大提升,由于他看管這片花園,來此處是不需要通傳的。

作爲過來人,姜卿月能理解祁青初與她在一起時,想借由與她親熱,進一步發展兩人之間戀人關系的想法。

她自己也并非不願意與他親熱,但卻不适宜此刻。

她答應祁青追求一事,雖并未與丈夫明言。

但姜卿月很清楚,她不需明言,聰明如她丈夫者,會輕松地從祁青與自己相處時的舉止知曉這一切。

私底下與祁青的相處,是她與祁青的事。

但是在丈夫的面前,姜卿月卻需維護着屬于他丈夫的尊嚴。

心愛的丈夫随時都可能來這兒。

因此,姜卿月不願意在丈夫的面前,被他看見自己與祁青有任何一絲半點親密的舉動。

姜卿月艱難地推離開祁青,離開他那雙火熱的嘴唇。

“别這樣,被人瞧見不好。”她半倚在祁青的胸前,輕喘着道。

但她話剛說完,整個人已被祁青橫抱了起來。

姜卿月一聲嬌呼。

祁青此刻經過與姜卿月的熱吻與愛撫,渾身的情欲早已被她深深的挑起,哪裏肯就此停下。

面對姜卿月的婉拒,他不僅沒有停手,反而将她橫腰摟抱起來,橫抱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祁青身材削長高瘦,比之身材高挑的姜卿月尚要高上半個多頭。

此時他把姜卿月橫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兩人面對面,恰好相對而望。

看着眼前這美若天仙般的尤物,玉頰已染上兩團紅雲。

嬌豔欲滴的紅唇就近在眼前,芬芳甘甜的如蘭氣息,正從她輕啓的紅唇中呼面撲來。

祁青下體的陽物早已硬挺而起。

他忍不住再度張開嘴,用力痛吻姜卿月那沁香的紅唇。

“嗯……嗯唔……”

姜卿月發出嬌弱無力的呻吟聲。

祁青不僅吻得比剛才更加用力和緊迫,他那雙手在自己的身體愛撫得亦更加放肆。

姜卿月本能地想要推開他。

但這個時候,祁青一隻火熱的手已撩起她襦裙的裙擺,撫上了她裙下的一條玉。

“啊……”

姜卿月猛然一陣輕顫。

玉腿被祁青手掌撫上的瞬間,身軀當即酥軟無力,按在他胸口的玉手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祁青心頭一陣興奮。

姜卿月身姿窈窕,身材纖長高挑,祁青一直都知道,她裙下定有着一對世所罕見的美腿。

他雖然早有猜測,可當今日終于得償所願地用手撫上她這對充滿彈性的圓潤玉腿之時,祁青才發現,姜卿月裙下的美腿之誘人,實是想像中的也要難及萬一。

她裙下的小腿修長圓潤,膝蓋之上的大腿勻稱而又豐凝。

那柔滑的觸感,豐軟而充滿彈性的觸覺,立即引燃起祁青内心深處那讓人欲罷不能的情火。

祁青的手便這麽探尋在姜卿月的裙下,不停來回地撫摸。

從她圓潤的小腿,一直摸尋到她上方滑嫩的大腿。

同時,祁青的嘴唇仍緊緊纏着姜卿月的芳唇不放,吸吮着她香軟芬芳的檀口。

待将姜卿月的玉腿摸了個遍後,祁青想起她的玉足尚未撫弄過。

熱吻間,祁青的指尖輕輕一勾,随即把姜卿月足上那隻淺青色的繡履褪了下去。

姜卿月裙下精緻小巧的玉足,随即被祁青的手握入了手中。

她的玉足纖瘦小巧,如一輪彎月,在短薄雪襪的包裹下,散發着淡淡的溫度。

柔滑輕嫩的溫熱觸感,傳透了白襪,觸碰到了祁青的手心上。

祁青心中難言的興奮。

僅僅摸到姜卿月玉足的一霎那,他下身便興奮得陽具勃然硬起,幾乎要捅穿他的褲子,讓他難受得不行。

“嗯……”

而當祁青的手揉握住姜卿月秀足的瞬間,懷中的玉人陡然發出一聲媚蕩入骨的呻吟。

與祁青嘴唇緊貼的紅唇,忽然像情動了一般,激烈地回吻着祁青。

檀口中那條香軟的玉舌,更是主動地探尋到了祁青的嘴裏,引誘着他的舌頭與那丁香玉舌作激烈交纏。

祁青心中不由一陣狂喜。

他完全沒有想到,當他愛撫姜卿月玉足的時候,她的反應竟會如此前所未有的強烈。

祁青激烈地擁吻着姜卿月,唇舌激烈地交纏。

沉浸在男女之間激情情濃之中的二人,沒有注意到。

此刻後花園的月洞處,一個男人的身形悄隐于洞後,如遭雷殛般地立于原地,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燕離來到花園已有一小會兒。

他來這是有要事與妻子商議。

抵達卿月樓外之時,他碰到妻子的貼身侍女盛雪,從她嘴裏得知妻子與祁青正在後花園内談事。

聽到邑上公子祁青也在,燕離留了一個心眼,刻意放緩了腳步,并将腳下的聲息收斂。

他雖覺得光天化日下,妻子與祁青應該不會有什麽親熱舉動。

但本着以防萬一的心理,燕離還是謹慎地來了。

他根本沒有想到,會在花園外見到眼前這令人震驚的一幕。

一瞬間,他整個人如同被一盆冷水兜頭淋了下來,渾身抖顫。

邑上公子祁青,此時摟着他心愛的妻子,不僅與她熱烈地纏吻着。

他的一隻手,更是将妻子的襦裙撩了起來,令姜卿月那對雪白無暇的晶瑩玉腿,半露在了空氣之中。

見到妻子裙下包裹着白襪的精緻秀足,正被祁青緊緊地握入手裏,盡情地揉捏把玩着。

這令人心跳狂震的一幕,幾乎令燕離整個人呼吸難暢。

心髒瘋狂地跳顫!

月洞後,燕離目光死死地望着花園涼亭内正發生的一幕。

心頭升騰起濃濃的酸楚。

昨夜在榻上輾轉反側,燕離于心中不停告訴自己。

妻子現時已與祁青在一起,兩人已經是戀人,他們做着戀人之間做的事,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他沒有必要去妒忌。

更沒有必要因此而痛苦。

那都是夫妻二人共同的選擇。

可是,當見到心愛的妻子與别的男人親熱,她最珍貴的玉足,也被别的男人握在手中愛撫把玩……

那種本該屬于他一個人的私有物,被他人強占的痛楚,有若萬針穿刺般,排山倒海地襲來。

痛入骨髓,連綿不斷!

看着正與祁青熱吻,玉頰已飛升起兩團紅暈的妻子,燕離手足感到一陣冰涼。

他心頭無比苦澀……

他不應該來的。

眼前的一幕,除令他徒增氣堵心悶之外,别無好處。

他告訴自己,現在該做的就是離開這裏。

但是見到妻子與别的男人親熱,他的腳下卻如生了根一般,無法挪動半分。

花園内的兩人熱吻了足有半盞茶的時間,才終于依依不舍地分開。

當兩人唇分之時,燕離清楚地看到,妻子的玉頰已溢滿了象征春情的紅潮。

望向祁青的那對美眸中,更是有盈盈的情意在流動。

祁青則更加不堪。

他不僅目光熾盛地與姜卿月深情對視,從燕離的角度望去,更可清楚看見他下身已高高聳起一個凸起。

顯是在與妻子的親熱裏,祁青早已欲火熊熊。

看着兩人含情脈脈地對望,燕離心中更是又酸又痛。

他悄聲無息地離開。

卻沒有離去。

他尚有要事要與妻子訴說,若二話不說就離開,那麽稍後妻子定會從侍女盛雪處得到哪他來過。

燕離不想讓妻子知道,他剛才已目睹她與祁青之間的親熱過程。

他心中苦笑。

明明妻子已與祁青有過親熱舉動,夫妻雙方也都心知肚明,身爲妻子的姜卿月與祁青之間,接下來必然會,也不可避免地将發生更進一步的發展。

但姜卿月也好,燕離也罷。

夫妻倆都不願意對方知道,那些會對對方造成傷害的事。

作爲妻子的姜卿月,是不會願意燕離知道她與祁青之間相處的詳細細節的。

同樣,燕離也不希望妻子知道,他其實已經看見過她與祁青在一起時的親熱情景。

那樣,作爲妻子的姜卿月,必然會因此産生對丈夫的深切愧疚,進而動搖夫妻二人的共同決定。

這種奇怪的矛盾心理,事實上正是夫妻二人都深愛着對方的一種本能反應。

燕離悄悄退離後花園。

重新進來之時,他不再刻意收斂腳步聲。

他相信以妻子與祁青的耳目,應該能夠輕易發現來人。

從卿月樓至後花園的這程小路,想必應該足夠兩人恢複平時的狀态。

燕離猜得不錯。

當他再次來到花園時,亭中的二人已恢複了相對而坐。

但是兩人剛剛濃情蜜意的親熱,仍是在雙方的臉上留下了未能抹去的痕迹。

例如祁青面上的春風滿面,以及姜卿月耳根子尚未褪去的紅潮,無不說明着剛才的兩人之間是何等的情熱。

見到燕離到來,姜卿月微泛紅暈的雙頰掠起一絲絲不自然。

而她對面的祁青則春風滿面地招呼着燕離坐下。

“徐先生請坐。”

“先生腳步匆匆,想必來此非是照料花園那麽簡單吧?”

燕離裝作一無所覺的模樣,先是與兩人打了聲招呼。

入坐後,他才點了點頭,道:“祁公子猜得不錯,在下從公孫府離開後,立即就趕回來面見夫人。”

祁青略感訝異地道:“公孫府?”

一旁的姜卿月,此時已将面上的不自然掩飾了下去。

聞言,她問道:“先生怎會到公孫府去?”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整個王都隻有一個公孫府,那便是禦史公孫朔所在的公孫府。

公孫朔乃當朝元老之一,膝下二子,長子公孫文,次子公孫武,兄弟二人一文一武,皆在朝中就任要職。

公孫氏乃王臣世家,雖遠不如三大氏族那般強盛,但也算是勢力不弱。

隻不過公孫朔在朝中任職多年,從來都是立場中立,不卷入任何政治鬥争,亦不與任何勢力結交。

因此公孫府與王都絕大多數氏族,包括姜氏一族在内的關系都不近。

陡然間聽到燕離這麽一位客卿到了公孫府去,姜卿月與祁青都覺奇怪。

燕離沉聲道:“我曾在市集偶遇公孫朔的長子公孫文,他知道我是姜氏一族的客卿,便邀我入府談話,讓我帶一些話給夫人。”

姜卿月秀眉緊蹙道:“是什麽話?”

燕離簡明扼要地道答道。

“公孫文請我帶話,公孫府上下有意想與姜氏攀親,公孫文想将自己的女兒許配予燕陵公子。”

話音落下,不管是姜卿月還是祁青,皆露出驚愕之色。

祁青皺着眉頭,一頭霧水地道:“公孫府與我姜氏素來很少來往,我們前腳剛與齊氏解除了婚約,他們後腳就差人來攀親,公孫府究竟意圖什麽?”

不說邑上公子祁青猜不明個中緣由。

就連姜卿月與燕離夫妻倆,也同樣百思不得其解。

“公孫府此舉疑點重重,月姬,我認爲這件事情還是慎重的好,最好仍是一口回絕,什麽事都沒有,以免當中有詐。”祁青皺眉道。

姜卿月卻是與丈夫對視了一眼,沉吟道。

“事情背後肯定沒那麽簡單,不過,爹曾與公孫老先生當朝共事多年,曾對妾身說過,公孫老先生是個不錯的人,爹看人一般不會看錯。公孫府此舉,想來對姜氏該沒有惡意,這件事待我想想再說吧。”

祁青勸阻的原因也隻是爲了避免其中的風險。

但見姜卿月似有些意動,而他一時間也暫時想不出公孫府有何惡意,便閉嘴不言。

姜卿月看得比祁青更清楚一些。

在她看來,公孫府想攀親可能隻是一個借由雪中送炭的舉動,實際是意圖與姜氏結盟的姿态。

畢竟公孫朔是與姜、齊兩位老太公同輩份的當朝元老,其年歲已高,還能吃幾載誰都說不清楚。

若借與姜氏攀親,而與姜氏結盟,待公孫朔百年之後,公孫氏也能減少動蕩。

公孫府此舉或許是未雨綢缪。

隻是公孫府勢力遠不如姜氏,換作一般情況,姜卿月或許根本不會考慮。

但另一件事情,卻是令姜卿月認真地考慮着此事。

公孫文膝下隻有一個獨女,名叫公孫晴畫。

姜卿月見過這位公孫府小姐幾面,對其印象非常深刻。

原因無他,整個王都除她姜卿月之外,便屬這位公孫氏小姐最爲貌美,連池承君最疼愛的掌上明珠琳陽郡主商蝶,在容貌上仍要遜這位公孫小姐一籌。

這位公孫小姐不僅生得如花似月,性格亦溫婉端莊,落落大方。

她的美貌或許比不上巫神女齊湘君,但至多也僅是稍遜半籌,據聞王都許多王孫貴族一直在競相追求于她,但從未聽聞過公孫小姐有傾心的人。

如今姜氏與齊氏的婚約已解,作爲娘親的姜卿月,亦難以預料愛兒有朝一日回來後知曉此事,會有何種反應。

姜卿月清楚愛兒對齊氏小姐的愛慕,她想盡可能地在别的地方補償愛兒。

這位公孫小姐雖比燕陵大了兩歲,但這少許的年齡差距根本不成問題。

綜上所述,公孫府突然的攀親之舉,卻是恰好令姜卿月意動了。

燕離從妻子的反應,已知她做好了決定。

他并沒有意見。

因燕離的想法亦與妻子差不多。

不過事關兩人的愛兒,此事夫妻二人私下仍要再讨論讨論。

“除此之外,徐先生還有别的事嗎?”

祁青見事情談完,便望向燕離,“若沒有的話,我與月姬一會尚要去會見幾位重要的客人。”

燕離忙起身道:“在下沒别的事了,先行告辭。”

“徐先生便請自便。”

聽着祁青說的這些話,姜卿月神情有些不自然地飛快瞥了丈夫一眼。

目睹才人神狀的燕離,自是心知肚明兩人根本就沒有什麽重要的客人要見。

純是兩人剛剛經曆了一陣濃情蜜意,刻下祁青想要與他妻子趁熱打鐵,多些私下相處罷了。

他心中痛苦,但是表面上卻不得不裝出什麽都沒發現。

恭敬施禮後,便轉身離開。

就在燕離即将拐過月洞的時候,他的餘光忍不住往亭子望去。

見到祁青這時湊到妻子的耳邊,親昵地對她說了些什麽。

而妻子則面似紅火地瞪了祁青一眼,那一嗔可謂風情萬種。

燕離心中猛然一顫。

他雖聽不到祁青在妻子的耳旁說了什麽。

可是從妻子那嬌嗔的反應瞧來,祁青在妻子耳畔所說的私密話,極可能是他一直最害怕的那種話。

妻子與祁青今晚很有可能就會……

想到這,燕離心中泛起無盡酸楚。

他幾乎是有些失魂落魄地離開後花園。

他最怕的暴風雨,今夜很可能便會登臨。

他該怎麽做?

此刻的燕離,心中痛苦萬分,也矛盾萬分。

若此時他鼓起勇氣對妻子說,要她斷絕與祁青的關系。

燕離相信,妻子一定會照他說的去做,徹底斬斷與祁青的情絲。

但是他能這麽做嗎?

祁青絕非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奴仆。

他貴爲楚國三大公子,出身權貴,之所以留在姜氏,盡心盡力,全是看在他妻子的面上。

事到臨頭,若在這個時候把他趕出姜氏,那不啻于爲姜氏平白樹立了一個強敵。

他不會這麽做。

更不能這麽做。

他燕離不能如此自私,僅憑個人喜惡,反複無常,置妻子與其身後的家族于不顧。

更别提此事還關系到他們的愛兒。

沒有祁青在前方抵擋,權勢越發膨脹的北臨君,絕非現時的姜氏能輕易應付的。

隻能任由風暴如期降臨嗎?

燕離真的不知道。

他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屋子,把自己鎖在房中,一步也不出。

随着夜色的降臨,燕離心中的惶惑也越發濃烈。

他不敢去想妻子與祁青的事,可腦海裏卻總忍不住繼續去想。

燕離歎了一口氣,走出屋子。

妻子所在的卿月樓,在漆黑的夜幕中,隐隐約約,看得并不真切。

平常這個時刻,妻子的小樓該尚燈火明亮,而今夜小樓内的燈火明亮與往日暗淡了許多,像是不願顯露在漆黑的夜幕中。

燕離心中一顫。

他整個人如萬蟻噬心般痛苦。

這是他重回姜氏之後,最爲煎熬的一夜。

腦海中,往日與妻子親熱溫存的畫面,一幕一幕如同蟠螭燈一般的閃現。

每閃現一回,他内心痛楚便加深一分。

妻子現時正在做着什麽?

祁青是否正與她在一起?

妻子風情萬種地嗔祁青的那一眼,又一次在燕離腦海中閃現。

燕離渾身猛然一顫。

他現時的狀态很不對。

他雖已失去與人動手争雄的能力,但劍道修爲仍在,此時的狀态,幾乎就是即将走火入魔的征兆。

燕離心中大凜。

更加深切地痛苦與猶豫。

是的。

他其實是有辦法可以親眼去确認,妻子現時正在做着什麽。

隻是他一直不願意去做,也從來都不想去做。

那樣會讓他看上去像路邊的乞丐一樣可憐。

不,比那更可憐。

更卑微。

燕離試着靜下心來,但無濟于事。

胸口那股悶煩越來越濃烈。

燕離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心魔會吞噬他的内心。

心魔來自于他的執念。

消滅心魔唯一的方法,就是親眼去确認。

燕離别無選擇。

趁着夜色,他來到了姜氏的南園。

南園共有四口井,其中三口現時滿水,唯居北的一口是個枯井。

這口井,也隻有在雨水豐沛的季節時,才會滿水上來,一年四季至少有三季是枯的。

井底離井面大概三丈,不高但也不低,以燕離現時的身手下去并不容易。

但他沒有任何猶豫。

四肢撐在井邊的四壁上後,他一點一點慢慢地挪下井底。

他身上帶着火折子,但這刻沒有去點燃,而是用手不停在井的四壁搜索着。

半晌後,燕離找到了要找的東西。

一塊略微有些凸起的石壁。

他先是用手掌抓穩那塊石壁的凸起部位,沒有往裏推,而是往外拉。

石壁緩緩移動了數寸,這時,燕離又複往内裏推。

整個動作重新三次之後,隻聽見“喀嚓”的一聲輕響。

燕離的面前緩緩出現了一個能夠容納一個人彎身而進的通道。

燕離彎身而入,将通道緩緩關上。

他點着身上的火折子,借着火光徑直往裏。

這是一條秘道。

姜氏建府伊始,便存在着的一條絕密秘道。

這秘道整個姜氏上下現今唯兩個人知道,一個是他妻子,另一個就是他。

連姜卿月的兩位兄長也對此一無所知。

這個密這也是所有姜氏族人遭遇大難之時,最後的生路。

是姜老太公臨終之前,再三叮囑給姜卿月與燕離知曉的。

姜卿月僅來過一次,探尋了大概的地道走向之後,後續的探尋工作都是燕離一個人完成的。

他對秘道了如指掌,知曉每一條通道通往何處,如何開啓,如何關閉。

秘道的總出口有兩個,一個通往城郊,另一個通往王都西街的一處大宅。

除此之外,秘道的内裏亦是四通八達,連接着姜氏府内大大小小一共十九個地方。

這些府内的通道皆隻能從秘道内往外而出,不能從外往内。

從外往内的入口,僅少數的幾條。

在這四通八達的秘道裏,有一條是徑直通往姜卿月所在的卿月樓的。

不僅通往卿月樓,還鬼斧神工地通往小樓第三層頂端的閣樓。

這條通道妻子姜卿月并不知曉。

夫妻之間,信任是至關重要的。

如若可以,燕離決不願用這樣的方式去暗中偷窺妻子在做什麽。

可是他别無選擇。

若不親眼目睹,他内心滋生的心魔或會将他的理智徹底吞沒,令他永遠臣服于心魔之下。

燕離已是抱着一往無前的心态而來的。

唯有親眼目睹,他才能夠徹底放下心頭的執念。

不再患得患失。

但饒是如此,在通往卿月樓的密道途中,燕離心中仍在作着天人交戰。

最終決絕戰勝了掙紮。

他終沿着密道,抵達了卿月樓。

沿着僅可一人行走的狹窄石梯,一步一步往上走去後,一個容一人彎身而過的紅色木門出現在盡頭。

若有人從這小門的外頭看,它的後面從視覺上瞧隻會是閣樓的盡頭,絕不會有人想到這後面竟别有洞天。

設計出整個密道的工匠,其技藝确是巧奪天工。

任誰都想不到,整座木制的卿月樓内,會有這樣一條密道從閣樓連通地底。

推,還是不推?

燕離再一次陷入艱難的掙紮。

胸口中的那股煩悶之感,已愈發強烈。

他終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推開通往閣樓的紅色小門。

既是閣樓,自然是在所有房間的更上方。

燕離此刻所處的位置,位于小樓最東側的一個房間之上。

他的妻子所在的房間,亦是二人一直以來的婚房,在小樓的另外一側,也即是最西側。

燕離必須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他不能發出任何聲響,所以在出密道前已脫下了腳下的靴子。

閣樓離屋頂的距離僅有半人高,燕離縱彎着腰仍前進得相當辛苦。

他盡量地踩在結實的木沿處,結實的木沿亦能最大限度地不發出聲響。

近一盞茶的時間後。

燕離終來到了妻子所在的閨房上方。

下方就是妻子就寝的内室。

終于來到了此處,燕離的内心卻是緊張到了極點,甚至一失喪失勇氣,想要折返回去。

小樓的每個房間與閣樓之間爲了通氣,作了許多透氣的設計。

因而閣樓與房間内是有一些極不起眼的透氣小孔連通的。

燕離此時的跟前就有一個拇指大小的透氣小孔。

這個位置,能夠從側方位将下方屋内絕大多數場景盡收于眼底。

亦包括夫妻二人就寝的床榻。

燕離現時隻需往前稍移,即可看到内中景況。

但是此刻,他一顆心卻是瘋狂地在跳動,怦怦作響。

以至于耳旁一時之間盡是自己瘋狂的心跳聲,連房内什麽聲響都完全沒有聽到。

經過激烈的猶豫與掙紮。

半晌後,燕離終下定決心,伏趴着的身體略微匍匐着往前稍移。

當他一隻眼睛終湊至那細小的透氣小孔眼之時。

下方出現的一幕,令燕離血氣陡然往頭上沖湧。

他隻聽見耳邊“嗡”的一聲震響。

整個人有若五雷轟頂。

他深愛的妻子姜卿月,這刻除玉足一對潔白的雪襪尚未褪去外,渾身上下一絲不挂,玉體橫陳地仰躺在屋内的矮榻上。

邑上公子祁青赤身裸體地半跪在他妻子的身前。

妻子兩條雪白的玉腿正被祁青大大地分開,并高舉着。

随着祁青腰臀有力的不停聳動。

從燕離居高臨下的視線下,可清晰地看見姜卿月身下那粉嫩嫣紅的美麗花穴,此刻一根水淋淋的黝黑堅硬陽具,正在她濕潤的蜜穴内有力地快速進出着。

啪啪啪……

“嗯……嗯嗯……啊……”

随着祁青肉棒有力的大出大入。

他心愛的妻子早已腮暈潮紅,玉顔微醉地躺在祁青的身下,嬌膩地呻吟着。

任由祁青喘着粗氣猛力沖殺。

随着祁青陽具的不斷進出,姜卿月那圓潤挺拔的雪白玉乳,亦随着他激烈的抽送而不停悠來晃去。

雪白酥凝的乳房上,兩顆如寶石般的乳頭,亦早已因情動而尖尖勃起。

祁青一邊重重喘着粗氣,用力挺聳之間,一隻手用力搓揉着他妻子飽滿碩坨的美乳。

榻子上那令人熱血奔騰的激情一幕……

令上方的燕離遭受到新所未有的重擊。

他的腦袋仿佛被一顆驚雷轟然炸開。

眼前盡是一片紅色。

邑上公子祁青!

正在操弄着他的妻子!

肏着與他燕離立下白首之約,最心愛的愛妻姜卿月!

妻子完美無暇的身體,終被邑上公子祁青徹徹底底地占有了!

妻子冰清玉潔的肉體,不再隻屬于他一個人!

燕離隻覺渾身手足冰冷。

眼前一片天旋地轉。

整個人幾乎差點要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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