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2
三叔公的性福生活
| 发布:07-09 11:45 | 434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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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
在這一過程中出現的有關警方瀆職和包庇情況,檢察院將會另案處理。
她示意助手將視頻檔接入法院的電腦。
這是5月7日,飛遠國際女子籃球隊會餐的法隆餐廳前的監控視頻……
之前在調取視頻時,警方和餐廳方均宣稱視頻已壞掉……
這是檢方通過特殊手段取到的原始視頻。
這是中午12點25分,女子籃球隊共13人在被告帶領下走進餐廳。
這是下午2點10分,女子籃球隊出來時的監控視頻,請注意。
女檢察官用電子筆比劃了下被暫停的畫面……
這是被兩名籃球隊員架出來的被害人,可以清楚的看到被害人已幾乎人事不醒,是被人抬上了被告人的寶馬越野車。
這是半島酒店大門外下午3點05分的高清監控視頻,同樣可以看到被告人獨自一人進入酒店先進行了開房……
然後回到越野車……
在門童的幫助下,將被害人架入了酒店房間。
很蹊蹺的是……
這幾段監控視頻,警方和酒店方同樣以視頻已壞的理由……
之前拒絕為我們提供。
檢方不得不採取了部分特殊手段獲得。
案情就此大致清楚,最終,法官以強姦罪判處副總有期徒刑5年。
我不能說正義得到了伸張。
因為判決了那個禽獸的同時,也幾乎毀了妻子……
在公司裏她幾乎抬不起頭來……
在家裏也沉悶到一天不說幾句話,人完全陷入了抑鬱中。
就在她無法忍受那種莫名的歧視,準備向公司提出辭職時,事情出現了一線轉機。
因為管理不善導致公司出現醜聞,妻子公司老總被總公司直接調離,並換了一個女老總過來。
據說這位離了婚的女老總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強勢無比的通知人事部……
她異常反感公司內部的張家長、李家短的閒言碎語……
這至少反映出職員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而全放在了流言蜚語裏……
所以一旦再發現這種情況……
她會建議當事人自己辭職。
這番無比強勢的話出來,公司裏針對妻子的流言迅速在一夜之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女老總做得第二件事是找到妻子談話,據妻子說講了三點。
第一點,作為公司老總……
她對妻子將這件事捅到法院,給公司造成一定負面影響表示非常不滿……
要不是總公司發現苗頭及時補火,差點在網上形成熱點,對此,總公司也非常惱火;
第二點,作為女人……
她必須要說一句幹得漂亮!
尤其點名讚美了我這個勇敢而堅毅的老公;
第三點,妻子作為公司能力新生代,將會是公司重點培養對象……
她就不要想著辭職了,同時,按照新的任命,妻子將從業務部調往企劃部,任形象專員。
公司的180度轉彎讓妻子氣色明顯好了很多。
只是對我她似乎依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甚至害怕跟我在一起,不願意讓我碰她,對夫妻間的事幾乎產生了心理陰影。
讓我很欣慰的是,妻子畢竟已是成年人了,並沒有出現那種過度的抑鬱或通過酒精、藥物麻痹自己去逃避的極端情況。
讓我苦惱的是,我已經幾個月沒有過性生活了,再這樣下去,借助五姑娘都是小事,關鍵是夫妻倆將可能名存實亡。
原本想帶她去看心理醫生……
但她極度抗拒,反復強調自己沒有問題了……
而我也不忍心去逼她,只好自己去諮詢了一些專家,也在網上查詢了大量資料,似乎對她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採取暴露療法——讓她回頭去直面曾經發生的事。
只是怎麼治療……
在什麼時機治療,我仍在糾結中。
很快,距離判決已經3個月過去了……
在這3個月裏,我們的關係對外似乎恢復了正常。
只是回到家裏,曦曦在的時候還是其樂融融,一旦曦曦不在或睡了。
兩人便陷入了沉默中,偶爾對她親昵的動作……
她會像受到驚嚇一般的躲開,心痛之餘,我也沒敢過於強勢,算一算,借助五姑娘解決問題,也有好幾回了。
這天……
正在工作時,我接到了老家的一個電話,是父親打來的……
他告訴我三叔公家出事了。
三叔公是父親的三叔,其實比父親大不了多少,參過軍,打過越戰,據說還是個偵查兵,退伍後在外做了幾年生意,後來回到老家。
以前我家條件不怎麼好,得他照顧頗多,時常接濟我們家……
甚至我姐的嫁妝都是他給置辦的。
我在高中以前,幾乎年年暑假都在他家混飯吃……
他也對我很是疼愛,到縣城做買賣時老愛帶著我一塊,還常笑呵呵的跟別人介紹說:喏……
這是我孫子。
三叔公有2個兒子、1個女兒,大兒子比我大很多,平時交集少,小兒子段斌陽倒跟我一般大……
正所謂少年叔侄如兄弟,關係特別好。
三叔公家開始敗落是在我進縣城讀高中以後。
那時我已去得少了,只聽說那一年,跟他在一起快三十年的三叔婆因為腦溢血去世了。
他著實傷心了很久,也沒什麼心思工作,便結束了城裏的生意回到老家,也再沒續娶,原打算守著3個兒女過完下半輩子。
不曾想,三年後……
當消防兵的大兒子在一次救火中不幸犧牲,成了烈士;
而這一次出事的是他小兒子段斌陽,出車禍沒了。
這好人怎麼就沒好報的。
電話裏父親唉聲歎氣的歎息著。
三叔公是個好人,不光只對我們家親戚好……
在三叔婆還在世時,就常聽老人們講他經常會資助鄉里讀不起書的孩子去上學。
大兒子犧牲後……
他幾乎把所有做生意賺來得錢全都捐了出去,每年還要資助幾個學生讀書……
但沒想到臨老,小兒子也沒了。
父親的電話讓我心情有些低落,不僅因為段斌陽本身跟我關係就特別好……
當初我在學校調皮搗蛋,惹上高年級的同學,被打了一頓。
那時已輟學的段斌陽聽到,二話沒說一個人單槍匹馬沖到學校裏,把為首的學生狠揍了一頓,為此,還被拘留了15天。
更重要的是三叔公於我家,於我都有恩。
回到家裏,我把事跟妻子說了,妻子也唏噓了很久,三叔公她也見過,很爽朗幹練的一個人……
而且她記得高中時他還專門來看過我幾次。
妻子本來也是個很感性的人,聽我這樣一說……
當即決定也跟我一塊回去,反正因為曦曦小,也有快2年沒回去了。
於是,將曦曦安頓好以後,妻子跟我踏上了回鄉的路途。
我們家在西南某省的大山裏,妻子跟我是一個地方人,區別在她在縣城,我在鄉下。
到了縣城以後,還要坐1個多小時的農村公交才能到我家。
三叔公是個好人……
這些年受他恩惠的人不少……
所以當我們風塵僕僕趕到三叔公家院子時,才看見四裏八鄉的鄉親都來了,能幫忙的都搭把手,幫不上忙的也湊個熱鬧。
祭拜了段斌陽,我跟早已在忙碌的姐姐和姐夫打個招呼。
姐姐拍拍身邊的長條凳,我會意的帶著妻子走過去。
姐。
我還沒開口,妻子先打了個招呼。
來,綺彤,快到我這兒坐下。
感情我姐是在跟妻子打招呼,姐姐對妻子印象極好……
當初笑罵一顆好白菜讓我們家豬給拱了的就是她。
不多時,我爸跟我媽也過來了,每個人過來首先都是跟妻子打得招呼,看起來在家裏我人緣比她差遠了。
也難怪,一個學財經的高才生,有內涵有相貌有身材,嫁給我這個屌絲(也是我姐的評價),對我爸和我媽來說,簡直是燒高香了。
按照鄉下人的習俗。
因為死得醜(年輕人非正常死亡)……
所以喪事沒辦很久,五天後就下葬了。
這中間,三叔公只露了一面,沉默著,只見到我時微微露出了笑臉,跟我和妻子打了個招呼。
段斌陽,也就是跟我一般大的表叔下葬以後,三叔公又回到了他的房間裏把自己關了起來,剩餘的一大家子親戚坐在院子裏聊天,討論三叔公將來的問題,畢竟他才五十多。
表叔的車禍對方負全責,賠了幾十萬,三叔公除去辦喪事的錢,又全部都捐出去了,做的生意早幾年因為大兒子的去世也停了,如今他已沒了經濟來源。
按說,憑他以前的為人,親戚們一塊養著他都沒問題。
不過據跟他關係比較近的五伯說……
他準備離開老家,不准備留在這裏了。
也難怪……
在這裏……
他送走了三個最至親的人,成為他最傷心之地。
他女兒也就是我表姨想接他去住……
但他堅決不同意,只說自己是不詳之人,禍害了老婆,禍害了2個兒子,不能再禍害唯一的女兒。
一大家子你一言我一語,討論了很久也沒個結果。
要不叫三叔公去我們那兒吧。
妻子忽然插嘴進來,一下所有人包括我都看向她。
三叔公可以去我們那兒,我們可以幫忙去找工作。
然後先住我們家,待公司住處安排下來了,再搬過去,我們也可以就近照顧他。
妻子說,其實這也是我的想法。
只是不知道她是否同意,沒敢當場提出來,如今她先提出來了,倒讓我豎了個大拇指,果然是夫妻同心。
這倒是個辦法。
妻子的話也得到了親戚們的紛紛認同……
當即有人進去將三叔公請了出來,徵求他的意見,結果他還是堅持他那個觀點:他是個不詳人,不能再禍害別人了。
三叔公,您不能老抱這樣的觀點。
妻子很認真很誠懇的對他說,對,您家確實是不幸……
但要說不詳,您也看出來了……
這麼多年來受您照顧、跟您親近的親戚不在少數吧?
有的親戚比我們跟您要親近得多,有誰出過事嗎?
有誰因為害怕出事而不跟您來往嗎?
沒有!
大家依然都親近您,尊重您。
因為您是大家的長輩,一個好長輩。
段飛從小就跟您,一直到高中也出過事嗎?
也沒有!
難道現在我們還怕嗎?
我們不怕!
這說明所謂的不詳之人只是您心裏的一個梗,一個關閉自己的心理暗示,是必須需要您越過去的一道坎。
對對,段飛媳婦說得對。
就是這個理……
他三舅,段飛媳婦說得沒錯。
您說您真要孤苦伶仃的一個人跑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個病感個冒連照顧送飯的人都沒有,咱們這一大家子親戚被人指著脊樑骨罵都還是小事,要出個閃失,大家會內疚一輩子的。
在妻子還有我跟一眾親戚的勸說下,三叔公終於有些動心了。
我話說前頭,不住你們家,我自己住。
三叔公點頭答應跟我們去上海不過提了個條件。
一定。
我麻溜的點頭。
不過您暫時肯定要住我那裏,工作還沒定是不,定下以後公司怎麼安排住宿也要時間,公司不安排住宿,就您那點收入……
在上海租廁所還勉強。
最終,三叔公收拾了一下,跟我們去了上海。
說是收拾,其實也沒什麼東西,除了一些隨身的衣物,還有一張曾經的全家福照片。
走得那一天……
他女兒,我表姨哭得一塌糊塗,一再叮囑我要照顧好她爸……
之前她要塞給我2萬塊錢,被我給罵了回去。
回上海的高鐵上,三叔公坐在走廊邊,我發現中間幾次他乘我們小睡的時候,會把全家福的照片偷偷拿出來,用手在照片上輕撫,皺紋深刻的臉上,滿是懷念和憂傷。
這個傷心而寂寞的老人。
妻子也發現了,本就多愁善感的她眼眶也不由偷偷紅了。
高鐵上的7個多小時很漫長……
但似乎對三叔公而言,又是一次蛻變和告別,到達上海時,本已岣嶁著的他忽然站直了身子,消瘦卻似蒼勁有力,像曾經的一個軍人一般,筆直的讓人有種莫名的震撼。
連妻子也看得異彩連連,不愧為當過兵、打過仗、流過血的老鐵血軍人。
跟我們回到家,我們忙著給他收拾房間,幸好當初我們房子買得是小三房,雖然房間不大,總算還多了一間房,剛好留給三叔公住……
在收拾房間時,女兒曦曦很好奇的打量著面前的爺爺。
爺爺,你是來住我們家的嗎?
她好奇的問。
曦曦,別亂叫,要叫太叔公。
我趕緊對她說。
沒事,沒事,怎麼叫都行。
三叔公顯然非常喜歡曦曦這個重侄孫女,很快就跟女兒熟稔起來,女兒的歡笑聲蕩漾在房間裏,一直面色陰霾的三叔公終於露出了笑容。
我跟妻子商量了一下。
因為妻子的公司是一棟獨樓,更方便操作些,就想讓他去妻子公司做保安,跟三叔公一說……
正跟曦曦笑著做遊戲的他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妻子立馬給公司管後勤的副總打了電話,不巧……
他去美國培訓了,要有2個月才能回來,只好先讓三叔公在家呆著。